“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和尚不能成亲”
“是和尚就不能成亲,哪那么多为什么,这是硬性规定”祝艺菲有些火了,觉得跟个孩子讨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实是没有任何收获价值的浪费时间和口水。
“哦,那紫阳呢?”
“他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是道士”
“道士为什么不能成亲?”
“是道士就不能成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也是硬性规定”祝艺菲突然觉得口干心累腮钝痛。
“哦,那你好可怜啊,我们两个都不能跟你成亲,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小和尚面露哀戚之色,那双清澈的黑瞳也染上了重重悲悯,仿若极度同情一般。
“拜托你大半夜的过来除了送了把剑就是来奚落我的吗?”实在忍受不了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毛孩子用如此的眼光看她,让她觉得自己此刻似乎已经奠定了孤独终老的结局,这慧通绝对是在诅咒她。
“可是,紫阳喜欢你”小和尚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个小孩子,怎么乱说,我还喜欢你呢”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觉得还是想办法将他先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则自己也不太放心。
“真的吗?那等我长大以后也喜欢你”小和尚突然双眸晶亮的说道。
“等你能平安长大再说吧,跟着我和紫阳有你好日子过得”祝艺菲这话说的实是发自内心,想了想自从来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异世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真心不敢保证哪天就撬杆子了,当然若是小和尚能快点长大也好,就能多个帮手了。
用天眼将山寨的里里外外查看了个透彻,确定不会产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祝艺菲带着小和尚架云腾飞,头顶是烂漫的星空,月随云畔,脚下山川河流都已化作虚无和倩影,仿若此刻天地之间就只有那如丝如缕的流风古云和两个自由飘荡的灵魂。
“妖女,我们去哪里啊”小和尚耷拉着眼皮打着呵欠问道。
“想办法找个人家先让你住两天”祝艺菲在天空中向下不断扫视却发现真的很难看清,便选了官道上的一个拐角处落下,遁入土内一路飞驰,不多时便见到一座小城镇,从土中钻出来走在寥落的街道上开始左右搜寻。
这个城镇很破败,几乎说连乡村都不如,很多民居的土瓦房都开着窗子,里边仿若被洗劫过般,空旷无人,只有一个县太爷府邸看起来还算不错,只可惜门前也并没有什么巡逻的官差,甚至连打更的都见不到一个。
晓得是被山贼祸害的最严重的地方,祝艺菲皱紧了眉头,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场惨无人道的比赛,内心忍不住激荡起了一种弑杀的欲望。
穿过两条街后便来到了相对繁华的地方,说是繁华的地方其实也不过聊聊数家,户户门窗关的严严实实,有的甚至上了好几重铁锁,大如牛角,链粗似膀,甚至里边还传来犬类清晰无比的呼哧声。
祝艺菲摇了摇头,又穿过了两条街,方才找到一家像样的大院,高门朱户,门前两座石狮子其中一只的头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敲碎了,落在地上的碎石块与那老树的枯枝败叶叠覆在一起,看着像是许久都没被打扫过了。
上前去敲了敲门,院内突起犬吠,声势浩大宛若狗市一般喧嚣。
见许久没有人来,便又敲了几下柔和着声音叫到:“有人吗?小女子是来借宿的”
吱呀一声响,门突然开了一条隙缝,一只滴溜溜的圆眼珠子向外瞧着,祝艺菲急忙后退两步,顺便将身后的小和尚拉到身前,尽量摆出一副温和的笑容。
里边的人一见深夜中一个白衣的绝美女子背负宝剑,还带着个和尚,虽然有些奇怪,但并不是那些山贼显然松了一口气,将门重新合严后,里边便传来了两个男子的对话声,其中一个道:“老爷,是个女人带着个孩子”
“你确定不是山贼?”另一个有些低沉喑哑的声音道。
“不是,就是一个好似天仙般的女子带着个小和尚”
“哦?一个女子带着个和尚?”那个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边后静默许久方才下定决心道:“先将狗都圈起来吧,让他们进来”
“是,老爷”
那仆从应了一声,过了大约半刻钟的光景方才将门缓缓打开只容一人通过的宽度对着祝艺菲道:“姑娘,请进。”
道了声谢,祝艺菲便带着小和尚进了院子,只见数十个家仆都提着棍子将那些巨型的犬向笼子内驱赶,院子当中只有一个着了白衣披着黑衫的男子弓着脊背咳嗽了两声,见到她进来后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让姑娘久等了,里边请”
祝艺菲点点头,看了看那些虎视眈眈的狼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奇怪的是她进来之后却并没引起此起彼伏的犬吠,让天生怕狗的她心里平稳了不少。
古人大多还是很热情的,虽说素不相识,但也是摆足了贵客临门的架势,引进正厅后,吩咐加了几盏明灯,又上了茶,两相互让后均一同坐下。
“如此夜深,姑娘可是从远方而来?”那黑衣男子面膛清瘦,瞧着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相貌伟俊不凡,只是鬓上白霜初显,再加上病态繁重,略显憔悴了许多,他见祝艺菲倾城之颜,神女之姿,却身负碧剑而来,猜测应是山野侠客之类。
“我是从太京来办案的,这路上捡了个小师傅,带在身边不方便,想寻个妥当的地方帮忙照看一段时日”见对方并不是愚民蠢辈,祝艺菲便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顺便给了些暗示。
“太京城?姑娘可是当真?”那男子果然有些激动,盘在膝上的双手也跟着握紧,忍不住竟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个小厮上来地上茶水,男子用娟帕捂住口鼻,缓了半响放下平稳下来,喝了口茶便道“姑娘长途跋涉而来,如何就只身一人?”
晓得他是疑虑自己的实力和目的,于是也不隐瞒,笑道:“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是因为其身弱而资乏,小女子虽是只身一人,却有胆有谋,况且尔焉知孑然一人否?”傲娇的甩了两句文言文,祝艺菲颇感得意起来。
“若姑娘真是太京皇城派来的使者,那卿某可要求求姑娘了”男子说着竟突然站起身来双膝一弯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