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东西”祝艺菲呢喃一声,将其化入掌中,便飞出了长白的体内,回归肉身之中。
“什么人”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祝艺菲也一怔,转头一瞧,恰见两个女弟子杏眸大睁的盯着自己,内心暗道一声不好,原地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飞冲出殿外,向着山顶的出口飞去。
长白琥珀上的那道伤口尤为醒目,就在祝艺菲收回冰火剑时,缓缓溢出鲜红色的血液,令那两个弟子忍不住大喊起来。
一时间,门派内所有的留居弟子皆被惊动,对着那飞奔的女弟子问道:“怎么回事,祭天殿出事了?'
“有人,杀了长白兽,就是那个”女弟子一边跺着脚解释,一边伸手指着仿若闪电般不断穿梭在石壁之间的红光道。
“不好,长老们都不在,又是哪个妖魔”一个男弟子恨声道。
“还说什么,追啊”眼瞧着祝艺菲的身影已经快要飞出宗门,十几个慌了神的留守弟子方才稍稍镇定下来,原地踏步,长身跃起,脚下风云汇聚,架起数道流光,便对着那虹影尾随而去。
祝艺菲冷哼一声,脚下风起时散时聚,团如积云,托撑着她瞬间飞出千米之远,将身后的一群门派弟子远远甩出,在黑夜中盘旋了几圈后,方才稳稳的落入顾府的花园内。
“想不到顾府之中还有如此佳丽从天而降,还真是风水宝地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男子的话语轻柔而舒缓,似乎还带着些微熏得醉意。
祝艺菲转头,瞧见是个借宿的门派弟子,一身水色的道袍,头顶华冠,俊秀傲伟,背负长剑,正依靠在花坛上,一口一口的抿着酒。
法眼下观瞧,男子头顶半朵含苞待放的金莲,修为道行远在她之上,更巧合的是,剑穗上正挂着一块摇晃的青玉牌,上边雕刻着‘太清鄱阳门’五个小字。
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欲要离开,没想那男子却倏然出现在她面前,长臂一伸,便挡住了路,嫣红的唇湿漉漉的挂着酒渍,张口便喝出一口莲香之气,醉笑道:“去哪啊,美娘子,跟我来饮酒吧”
说着,那手腕一转,便向着她的肩头处抓来。
祝艺菲见他掌中有光,晓得这男子不好相与,莲步微移,轻身数转,躲开男子的手臂,而后伸手一招,冰火剑瞬现掌中,侧头的功夫,便架在其细嫩的脖颈之上。
“好端端的,井水不犯河水”祝艺菲心中有事,不欲多做纠缠,声音也冷的令人发寒。
“哎,这年头,小娘子都不好调戏了,稍微长得美些的各个都有伸手,甚至,连我都打不过呢”男子嬉皮笑脸的模样活脱脱像个街头流氓醉鬼一般,惹的祝艺菲一阵厌恶。
“无聊”正当祝艺菲要收起冰火剑时,那男子突然身形一晃,速度极快的绕回到她的身后,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低头将鼻息凑上她的耳畔调笑道:“美人生气了更美”
祝艺菲怒立双眸,转身甩手一个巴掌拍出,只闻黑暗的花园内顿时响起一阵清晰的声,甚至都惊动了那些宿在花心中的飞蝶。
几只暗影略过,男子揉着脸,躲也未躲,怒也未怒,反而继续死皮赖脸的一语双关笑道:“这一厢因果结下,看你如何还得起我”言罢,突然抬掌按住她的双肩,祝艺菲顿觉千金压顶一般,身僵骨硬,分毫动弹不得。
而后,便眼睁睁的瞧着男子朦胧而羞涩的双眸缓缓靠近,直到一丝甘甜的酒津钻入她的唇畔,他竟然变态的含酒亲吻着她。
怒上心头还未消,这便又被占了便宜,祝艺菲唤出元神之态,对着男子的脊背接连挥出数掌,却被那头顶含苞待放的金莲法光打散,险些伤了她的元神之态。
“呜呜呜.......”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正当她觉得自己快要炸裂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顾东暝的声音“玉儿姑娘,南方兄.......你们”
他的声音不同以往那般无力,相反似乎带着某种愤怒惊诧之极的爆发一般,他坐在木制的轮椅上,一番话刚说出,身子便颤成了筛子状,惨白的面色似乎也变得尤为可怖,好似要被瞬间抽去所有的生命般。
男子见有人来,终于放开了祝艺菲,他的手一松,祝艺菲便接连给了两个响亮的巴掌,转头瞧着顾东暝几欲昏厥的模样,也顾不得其他,抱起他便向着卧室行去。
小童子懵懂的看了看那被打的面红耳赤的男子,撇了撇嘴,推着轮椅跟上了祝艺菲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