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将那潭口封住,又以障目之术掩其四周之地,见那颗颗雪松拔地而起,绵延方圆十里,哪还见寻到这处雪潭,心中暗自得意。
正欲回归天庭,驾云飞起,却见那山脉峰伟峻峭,浩瀚绵延,不见尽头,更兼沼沼云流气动,颇有几分畅快之意,不免生出几分恋凡之心,想起自己终日在淸煌宫内种树洒扫,难得有如此清静自在,便悠悠然飘忽在天地之间,不想回去。
这飘了许久,也不知去向何处,忽见一处山野深林内,桃花开落,缤纷妖娆,一女子侧卧在软榻之上,手持真丝团扇,兀自眯眼小憩,纤足露在裙外,不过掌大,色若白璧,嫩若春笋,被那铜泥火炉蒸腾的热气一熏,五根悬珠玉指微微缩气,泛出诱人的粉色。
要说这司云在九重天宫内见过的仙女也不少,可却不知为何,当瞧见此女子,仿若三月春风弗柳,点皱一池微波,心间一动,按落云头,轻身踏步,来到女子面前。
他故意放轻了脚步,怕吵醒这女子,近前来仔细端详,见其体态婀娜,丰满妖娆,眉目间既媚且秀,鼻若悬胆,嘟唇如梅,细颈纤纤,若清水如意,半身长纱随意披着,领口散开成弧状,露出如山水帛画之美景,两点红樱若隐若现,勾魂摄魄,便是玉尚神君,也难抵其惑。
司云眼睛都瞪直了,好似万年修为转瞬成空,凡心大动,口出之息已染浊色。
那女子似感人来,睁开眼,慵懒迷茫之态尽显,对着司云娇声道:“你是何人,可有什么事来寻我?”
“小仙名叫司云,乃是九重天淸煌宫紫鹜大帝座下,今日见仙子沉睡于此,天光色寒,免得着了凉”司云玉面微红,见那女子倾身坐起,衣衫滑落,露出如削香肩,愈发意乱神迷,竟望了先前所言,一步跨入女子身前,将其拦在怀中。
那女子心中冷笑,佯装迷茫之色,粉面酡红,双手似无意撩拨上下,粉唇上点,落在司云的唇畔,辗转起来。
这一番云雨过后,司云方才回归几分理智,对着女子问道:“我见你身带仙气,可也是从天界下来的?”
女子素手轻抬,微掩樱唇,笑道:“小妖的本命真身是这桃花,哪有机会去天宫所瞧,比不得神君光耀”
“哪里这样说,你若愿意,便是让我做不得神君,也心甘情愿”司云执起女子的手,眸中柔情似水“还未请教仙子芳名”
“小仙暂无名号”
“那便以这桃花为韵着名娆,可好?”
“神君果真才华不凡,小妖从此便名娆字罢了”女子娇声笑道,一双媚眼愈发勾魂摄魄,引得司云再次意乱神迷起来。
二人在桃林内几番云雨,早已不知天高地厚,直至第七日日落,司云方觉身疲力乏,骨重息浊,惊醒而来,周身神光散尽,仙气不足,竟连法术也使不出。
女子推门进来,纤腰轻扭,玉峰微颤,盈盈不堪一握,见他脸色惨白,头顶薄汗,心下几分了然,笑问道:“神君可是玩够了?”
司云恍然梦中初醒,望向那女子,只见一道玉光闪过,那女子气散还形,现出了本命真身,竟是一撮白色的狐毛。
司云哪还不晓得,这是种了狐老祖的奸计,心中懊悔不叠,起身行出房舍之内,哪有桃林香池,木屋亭轩,不过是一座古老坟茔,想他先前被色欲熏心,竟连这区区障眼之术也未能识破,愈发痛恨起来。
提气纵横,无论如何也架不起云来,唯有普通的点火之术还能使,忽觉饥肠辘辘,晓得自己犯了天条,仙法已失,如今要同凡夫俗子一般饮水食粮,不由得悲从中来。
晚风吹过,司云步步行下山头,望见一处屋舍,敲了门,见其家只有一青年男子,随意编了个故事,得其怜悯,便宿在了农舍之内。
晚间辗转难眠,思想着如何恢复法力回归天庭,转瞬间半夜已过,忽听屋外响动,起身见是那男子正收拾行装,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离开?”
男子笑道:“良国在招手新兵,我想去试一试”
“哦,也好,你自己一人独居深山,靠打猎糊口,却也可惜了这身力气”司云愣了半响说道。
“我瞧着你虽然长得瘦弱了些,可言谈举止不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混个文官禄职当当,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不让你吃亏”男子说着将强上的一把长弓摘下也放入包裹中,颠了颠,笑道。
司云心中不屑,想他乃是堂堂九重天上的神君,如今落入凡尘,竟要给凡人做仆,心中怨念又起,可转瞬想起,先前紫鹜大帝所言,正有那玄清弟子行凡筑道,恐有天地机缘在内,若是真能借此回归天界,也算是瞒过这一桩糊涂事,左右思虑半饷,点头道:“我无家可归,你若去哪,我便跟到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