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片刻,侧首见花奴面带焦虑之色,疾步跟在身后轻声提醒道:“玉小姐,该服药了,错过了时辰耽误不得。”他迟疑着:还请安东莞大公多多担待。”
安东莞闻言,顿时便急了,道:“你的身子还没有恢复过来,便这样子出来……。”
他说话的片刻,玉若曦心头微微冷笑,正一正发上的直欲滑落的珠花,理了理衣裳道:“不碍事的,这身子早就已经习惯了”说着转身欲走。
安东莞一把拉住少女衣袖道:“等一等。”神色一肃,道:“我月前曾听闻天之涯那里藏有:玉玲珑,听闻它有有镇静心神,起死回生,休养生息的作用……我去给你取来。”
玉若曦神色一晃,略略笑道:“玉玲珑,可不好找,还是算了,君师兄你有心了,若曦在这里谢过……”
安东莞微笑着坚持道:“不是有心无心,而是……”他最后无可奈何于玉若曦的坚持和推委谦让,遂含笑答应了,目送我离去。
夜晚很冷,神族宫殿里的冬夜,依旧飘着漫天的鹅毛大雪,轿辇中笼着火云珠,十分暖和。抬轿内侍的靴子踩在雪地里有轻微的“咯吱咯吱”声,不闻些微人语。
玉若曦打起帘子,望着天空一会。随即放下帷帘,静静安坐。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两日以来,宫里关于玉若曦与安东莞那日雪中情意绵绵的场景,说的天花乱坠,犹如亲见一般。玉若曦后面听着云裳的禀告,心底微微冷笑一声,心想:如今才刚刚开始,一步都马虎不得,我一定要细细筹谋。
这一日,夏洛特进宫见到少女,微笑坐于一旁,有些微的吃惊,很快挪榆微笑道:“是谁前些日子和我说着,不会和安东莞大公在一起的话啊。”
玉若曦一怔,便和气微笑道:“是我,不过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夏洛特笑道:“嗯,所以,对于安东莞大公,你这次是满意的咯。”
玉若曦掩嘴轻笑:“姐姐,你可以猜一猜。”
夏洛特道:“我猜,你定然是满意的啊。”
玉若曦抚一抚脸颊,眉眼含笑道:“姐姐真是会说话,只是日后若当真在一起,我还是有些苦恼。”
夏洛特原本听得欢喜,但闻得少女的话语,忙道:“苦恼?”
夏洛特疑惑的看少女一眼,于是玉若曦轻轻含笑道:“我若真与君师兄在一起,那么日后按照辈分便是你的:婶婶,可我现在还是喊着你姐姐,想一想,以后的称呼可真是够我头疼的了。”
夏洛特微有沉吟,待要再说,玉若曦已经敛衣起身道:“到时候,姐姐你是要喊我婶婶,还是继续喊我玉妹妹啊?!”
夏洛特莞尔一笑:“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话落,等了片刻,发现少女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由吃惊地问道:“就只是这点问题?”
玉若曦默然少时,道:“难道不该苦恼吗?”
“这还用说,当然要了。”
“所以现在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啊,夏洛特姐姐。”
“你的意思是……”夏洛特听得微微有些怔住:“这么说,你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嫁与我王叔是吗?
玉若曦被问得一怔,嗫嚅难言。
“好妹妹,你不要这样,顺其自然便好?”
玉若曦眉头一皱:“可是,我喊惯了你:姐姐……。”
随着她不紧不慢的话语,一抹阴云涌上夏洛特的额头,但她也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她明白玉妹妹现在是被骨子里的传统约束着。
玉若曦抬手轻掠鬓边云环,樱唇间再次溢出一次慨叹:“我还是不能接受……”
“可是……”夏洛特吐出这两个字后,又咬住不再说下去。
“姐姐,我乏了,”玉若曦低头理了理袖上折痕,皓腕间一只玉镯微微晃动了一下,雪腻光泽如同她的肌肤一般迷人,但如此美人口中侃侃而谈的,却含着淡淡地冰冷之意。
夏洛特只略略一怔,心中也立时透亮。
玉若曦一看夏洛特的神情,就知她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笑道:“姐姐,我又任性了……抱歉。”
夏洛特嫣然一笑,不由就握住了她的手:“我明白的。”
玉若曦淡淡道:“谢谢,姐姐。”
夏洛特长与深宫,自然也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一笑置之,道:“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目送着夏洛特离开,玉若曦抿起嘴角,沉思了起来。
冬雪初霁,淡薄如云影的阳光暖暖一烘,便渐渐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仿佛一场绵绵春雨的润泽,宫殿里的的柳绿桃红、蜂缠蝶绕便一下子充盈满了整个王宫四方宫墙围绕的天地。宫中的日子就这样似水缓缓流逝过去,如古井一般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