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半神的血统,可骨子里无形中所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子坚韧倒是令米迦勒眼光一亮。
看来不能再用世俗眼中那有失偏颇的方式去对待了。
唇角轻微扬起,米迦勒和言道:“君隐,如果照你所说你没有做过,那你便要拿出证据说服大家才可以……”
君隐闻言抿紧了嘴唇,显然是说不出可以证明自己所言的证据,可是又不愿意撒谎。
米迦勒目光清越,望着君隐良久道:“如果你说不出来的话,那我也只好秉公惩办了。”
君隐低头不语,眉毛拧得紧紧的。
无痕轻笑一声,旋即看向米迦勒,而米迦勒恰巧也望着他,彼此在半空中对视了一眼,正想再说,只见玉若曦上前几步盈盈一拜,道:“尊上,还是若曦先来说好了。”转身看着君隐:“你先下去吧。”
“你……?”无痕追问道。
米迦勒一怔,笑了笑,单刀直入问道:“你有何话说?”
玉若曦盈盈笑着,道:“您猜!”
米迦勒道:“我猜猜看。我记得你师叔可是时常在我耳边念叨,说你这个师侄女聪慧,”顿了顿,笑道:“可今日若只是想要替谁求个情……才如此,我看还是免了,你若知趣,还是快快退下吧……”
玉若曦摇头道:“尊上都不听若曦所述,怎知便是陈情?!”漠然瞧了一眼众神,唇角轻柔扬起,似笑非笑道:“是好事,米迦勒尊上。”
米迦勒一怔,道:“好事?”
玉若曦行礼道:“自古贤才,国之宝也;贤才不备,不足以为治。历届无极殿大选弟子无外乎执形而论相,管中窥豹也。不离形,不拘法,视于无形,听于无声,其相之善者也。可若曦觉得事事未必绝对,有时候无用之用,方为大用;可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大家却还是只知: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无痕眉心微动,趁机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玉若曦笑而不言,旋即看向跪在地上的君隐一眼,这才盈盈一笑,道:“首尊这般厉害,想来一定知道:自古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这段话的含义吧……。”
米迦勒微微点头,侧眼瞧着无痕有些吃瘪的表情,自心底里想笑出来,面上却佯装愠道:“所以,这与你今日所贺喜之事又有何关系?”
“有关,有很大的关系,”少女应对的笑容很是从容:“君隐虽出自幽华庭,身份在大家眼中可能过于卑微,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身份才是最有利得啊!若是尊上还有各位仙长能给与其机会,日后便是神界之大幸,九界之大幸……”
无痕倒吸一口凉气,嗤道:“放肆,玉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既然知道君隐是来自于幽华庭的出身……为何如此胡言妄语……。”
“首尊大人,你先听我说完,要是若为其幽华庭身份所烦恼,大可不必。因为如果我们处理得当,此后幽华庭便再非彼幽华庭……首尊你误会了若曦言下之意……”
米迦勒微笑道:“哦,那你的言下之意是?”
玉若曦微笑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幽华庭存在的意义,那么即然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存在于世,便知道不该去碰触那铁律。可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世间却依旧还有神,人,魔,妖……去触碰那禁忌铁律。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首尊大人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缘由吗?!”
米迦勒与众仙长虽略有不解,却也不问,无痕见状只好无奈笑着,追问道:“难道你知道……”。
只见玉若曦微微思索片刻,道:“情之一字,熏神染骨,误尽苍生。只叹万物皆有情,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情若能把控,世间又岂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坠入其中不得其解脱。”
无痕神色微变:“所以,你现在是替她们喊冤……”
“首尊误会了,”整一整袖口处的衣裳,静静笑道:“大家会不顾后果的去触碰那禁忌无外乎“情”之一字,即是如此,我们为何不以情制情……。”
众神听得痴呆,猛然听见少女如此言辞,心下不免一怔,遂即追问道:“以情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