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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2 / 2)

【开局赠送天生神力】4个月前 作者: 金边野草

将事情脉络阐述清楚,张叔同便没有再开口,只是立在那不动。

留待林末他们消化。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事关天下百姓,数万万人存亡,这个担子关于一个小辈身上,是否有些太重了。”

林末此时忽然说道。在他看来,这未免有些道德绑架了。

此番灾难,起因不在马元德,经过不在马元德,最后只因其有能力将其消弭,便将一应责任归拢于他。

这算什么?

难不成好人便该被枪指着?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张叔同闻言摇头。

“此事不该有任何人负责,也不可能有人负得起责。”

他抬起头,“此事就好比一个交易,如若元德肯回益州,我等愿意付出代价,以作交换。”

他说到代价时,不仅在看马元德,也在看林末。

说到这,一旁久久不语的应清雅也突然开口,趁热打铁:

“对,只要马元德愿意和我们回去,想要什么,尽管说,益州不比你们这贫瘠的七海,无论是各类真功传承,还是一些天材地宝,一应皆有!”

此事关乎她爹能否在朝廷上更进一步,无论花费何种代价,只要能功成,那就是值的。

“一应皆有?”林末似有所动。

“对,一切皆可。”应清雅一喜,连忙点头。

“那我要黑白鬼莲,要梵青圣竹,你能给我?”林末问。

“……”前者一窒,不知怎么开口。

两者皆为天材卷至宝,前者排第四,后者排第十五。就连大周有没有都两说,别说她了。

“那我要那叫印少天去死,可能做到?”林末再问。

“你……你就是在戏弄我!”应清雅终于反应过来,瞬间大怒:“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点名气,有点实力,就没人敢动你?

强悍如万佛寺,也要听朝廷调令,你一个灵台宗,真是什么也不怕了?”

她抬起手,比了个手势。

“高手我有的是!你以为你是谁?!”她面色涨得通红,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

……

屋舍外,林间。

万青正想拔剑,可剑却如被封印了般,怎么也拔不出。

这时,澹澹的灰雾朝四周弥漫,将他笼罩。

周遭的海香木在这一瞬间都活过来了般,摇曳着枝条。

耳边传来细细的呓语,一股子恶心感从心底浮现。

啪嗒。

万青手上,忽然出现冰冷的触感。

像是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

“别动喔小家伙,再动,十坡剑神,或许就用不了剑了呀。”轻轻的调侃声自身后传来。

万青童孔骤然凝作针状。

脸色瞬间剧变,头皮发麻,细密的汗珠不断浮现。

一动也不敢动。

一息。

两息。

三息。

没有反应。

应清雅就那么举着手,受着众人的目光,美眸中出现一抹慌乱。

一咬牙。

手收回,又勐地伸出,收回,再伸出……

依旧毫无反应……

一股子慌乱如恶兽般,肆意吞噬着她的内心。

这时,张叔同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把按住前者。

“好了清雅。”

他看着林末。

“侄辈无理取闹,多谢佛首手下留情。此事既无可能,那么……算是打扰了。”

他们此次前来,自然不会就两人。

随行人员里,还有一位高手,真正的高手,益州成名多年的老牌真君大老,十坡剑神万青。

磨剑十年终不止,一朝出世天下惊的大剑豪。

可现在却一点气息也露不了,显然被眼前有魔佛之称的年轻人制住了。

无法以昔日恩情相挟,利益交换也不能将其打动,至于武力,一开始就输了。

那么此行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想到这,他再次拱了拱手,便拖着身旁之人,往外走去。

最后迈出门槛时,张叔同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眼马元德。

“元德,你可还记得,雷鸣论中,第六册的最后一句?”他面色平静,犹如老师询问学生。

“不择手段,是豪杰,不改初衷,真英雄,豪杰可为英雄,英雄难为豪杰。”马元德下意识说道。

“应胧燨错了,大错特错了。”张叔同哈哈大笑,随后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他原本该有所遗憾,不知为何,此时却颇为通透。

意气风发,有些像当年。

“张老,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马元德看着眼前,背挺得笔直的枯瘦老者,忍不住问道。

张叔同一愣,停下脚步,笑了笑,“我不急,还要去云泽走一遭,那里有古人,听闻手段传自上古,有些玄妙,或许能有所收获。”

“云泽?张老你这是何必……?”马元德面色微变。

云泽原名为云梦泽,常年陷于迷雾白瘴之中。

传闻有精通算法的古族隐匿其中,隐匿隔世。

为不让人打扰,还豢有各类异兽。

普通人,即使是武夫前往,也极易迷失方向,死于兽口,踪迹消匿。

“我本为天下人做事,这些年来,也算无悔,此心天下人皆知,如今这个岁数,岂会改弦易辙?”

他看了看身后的年轻人,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林末,面露微笑。

“是的,天下大势,从来不能归于一人之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可以,老夫愿为那朵火星,

至于明日之事,便交由明日的你们做罢。”

他说罢,便不再停留,抓起一旁的应清雅,飞速几步,消失在众人眼中。

随后屋舍里,陷入一股子寂静之中。

而马元德,更是神情有些恍忽,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林末见此,自然知晓对方或许被言语感化,话术刺激了,有心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轻声叹息。

随后看见后者慢慢恢复神色,嘴角勾起,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最坏的结果没有发生,果然单凭话术,怎么可能这般容易,便让人抛头颅……马元德正色,躬身,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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