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小丫头片子,你少拿里正来压我,里正在怎么着了?里正在你们就有理了?你还敢到我面前来,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敢诬赖你四叔,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薛秀真是霸道又蛮不讲理,一副泼妇样。
薛妙贞哪儿能真让她打呢,她手还没抬起来,薛妙贞就大声哭嚎起来,“大姑,您别打我了,我没有乱说,不信您就到县里打听打听……”
“我哪儿也不去打听,我说是你就是你!打的就是你!”薛秀身强体壮,要拼力气,薛妙贞哪儿是她的对手啊,好在薛妙贞人小,身子灵活,左躲右闪的就是不让薛秀抓到她。
“你站住,你这死丫头,还敢躲,我看你往哪儿躲!”薛秀跟着转圈儿抓薛妙贞。
“别闹了别闹了,笨不笨连个小丫头都抓不住,你让她站住,看她还敢跑,打断她的腿!”连氏盘腿坐在靠着北墙放的木塌上,指着薛妙贞恶狠狠的说。
居然有这样当祖母的,指使着自己的闺女打断孙女腿的,妙贞真的很怀疑,她爹是亲生的么?该不会是交话费送的吧……
“大姐,妙贞她还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赵氏生怕薛秀真的抓住薛妙贞,在一边干着急。
薛妙贞边躲着薛秀的魔掌,边注意外面的动静,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拉起赵氏就往屋外跑,边跑边喊:“大姑,您别打我娘啊,我娘做错什么了?您下这么狠的手?”
“你给我站住,小丫头片子,你和你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敢诬赖你四叔,敢分家,掉下山崖怎么没摔死你!”薛秀说话时,薛妙贞已经撩开帘子,跑到了院子里。
院子外面已经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她的话刚好被院子外的人,和正进院子的薛何为听个清楚。
薛言信就走在薛何为身后,这话他当然也听见了,当即气的握紧了拳头。
外面看热闹的人,都是被薛妙房一边哭着找爹,一边什么也不肯说给勾起了好奇心,跑来看看怎么回事儿的。
一开始只听见上房里传来这家早已出嫁的大闺女的大嗓门,以及薛妙贞哭喊的声音,众人正在担心年纪小的妙贞会不会被打个好歹,就见薛何为回来了。
都劝着他说:“赶紧回去看看吧,你家妙贞又被打了!”
薛何为火急火燎,进了院门儿听见这么一句不说,赵氏肿的老高的脸一下子就闯进视线。
赵氏也没想到出来就见到薛何为,眼泪不受控制的刷就下来了,她猛地想起自己的脸上还带着巴掌印,捂着脸就冲进西厢南间,他们的小屋里去了。
看热闹的众人都不禁啧啧出声,“这家的大姑子真厉害呀,都嫁了人了,还回来管教弟媳妇呢!”
“人家都分了家了,你说她一出嫁了的姑娘,还回来打弟媳的脸,还要打死侄女,真能啊!”有人语调讽刺的接腔。
“可不是么,要不怎么显得出她呢!”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薛秀的不是。
薛秀也从上房追了出来,一看见外面为了这么多人,先是一愣,但看见自己的三弟也在院子里站,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回来,你不是能么?你不是分了家了么?你还有脸在这儿住?你家的婆娘孩子都欺负到咱娘脸上来了,你管是不管?”
“大姐,你想让我怎么管?”薛何为隐忍着怒气,板着脸问。
薛秀冷哼一声,“你闺女诬赖四弟,你先抓住她,把她的嘴打烂,问问她还敢不敢说瞎话!”
“小妹从来不说瞎话!”薛言信忍不住大声说道。
“你给我闭嘴,小兔崽子,有你说话的地儿吗?”薛秀立即骂道。
薛言信脸色很难看,薛何为的脸色也好不那儿去。
“大姐,你现在想把这件事儿说清楚么?你想在这儿弄清楚到底是妙贞诬赖她四叔,还是他薛何侵亲手推了侄女掉下山崖吗?”薛何为的声音里包裹着怒气,和从来没有过的冷意。
薛秀从没见过这样的老三,不禁有点被他的气势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