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淡淡掠过眼前二人,轻松地抹了嘴上血,昂高了头颅,微微笑着道,“修哥哥,我这最后一程送与你的礼物,如何?”
也许,不至于杀了他的女人,但也弄死了他一个娃。
赫连修抱着怀里虚弱的女子,臂膀颤动得厉害。
这真真是此生唯一的失算,他低估了谢流光,她的武功早已绝顶,仅仅穿她琵琶骨哪里够?
自然她也从赫连修惊慌失措的眸子里会了他的心意,轻轻道,“记得……下次,挑断我手脚筋才算得上保险。”
下次?还有下次?
他不知道谢流光还有这等心机,算准了一切,在去阎王那里报道的路上还能来个回马枪。
赫连修唇角愈发下沉,口气森冷得厉害,已然怒至极点,“流光,你真好,真好……”
“好?再好也及不过你呵。你杀我兄,弑我父,用麝香让我永远无法怀孕。当我打赢靖王这最后一仗凯旋而归后,趁我身负重伤,你竟用药将我迷晕,将我打入天牢,最后还要让我受千刀万剐而死。好得我真想刨你祖坟呢。”
他放下已晕过去的谢芳菲,缓缓站起,朝她逼近。
男人虽面无表情,但流光从他眼底掠过优雅的讥诮和狠意来,“只是,你知道得始终太晚。刨孤祖坟,等来生吧。”
的确是太晚了,太晚了……
她一闭眼,又缓缓睁开眼,肆傲癫狂大笑,一昂头,北风扫过,一头凌乱的乌发在寒风里长扬,凛凛不可直视。
她知道赫连修要亲自了结她,这正好是她想要的,怎么死也比千刀万剐来得快活,不是?
“若有来生,赫连修,我不止刨你祖坟,更要你削肉剔骨……”最后“还我”二字都还未说出口。
男人动作快得来不及眨眼,头上剧痛,隐约听到了天灵盖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