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他们来了,太子却还未来?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金安。”赫连钰本想从轮椅上下来,却教皇帝止住,说是听闻他跛了脚又再次受了伤,就不用多礼了。
赫连钰虽未行跪叩之礼,仍是站起朝皇帝揖了一揖,只是淡淡说,“早些年儿子腿脚便残了,就算多挨一刀,也不觉疼。”
这一句让皇帝英伟丰神的面容稍稍一僵,一双炯眸如鹰凖,射出的眸光锐而怒,“你这是在怪父皇吗?”
只是个开场,气氛便一下子低到冰点。
在场的都大气不敢出,甚至,谢流光还听到了刘公公倒抽凉气的声音。
该死的赫连钰不能服一服软么,都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了,不曾抱怨过一句,偏偏在这时候抱怨,就算受皇帝重责也活该,nuo zuo nuo die。
赫连钰一掀袍,“噗通”一声跪下。
“儿子不敢。”
声音依旧淡如水,透着丝哀凉,但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对上皇帝,不无回避。
站在赫连钰身后,可以看到他跪着的白净的裤腿上渐渐染红,流光知是刚刚跪下的动作猛烈,撕裂了他腿上的伤口。
皇帝眉间褶皱又深了几分,“你爱跪便一直跪着罢。”
看着这个七子,他这副倔傲的神情真是与那个已亡的女人如出一辙,看了就让人生气。
果真,在那双精老沉健的眸中,除了盛怒,流光看不到其他,甚至连一点父亲对儿子的疼惜都看不到。
云阳想替七哥说说话,她也看到了他的裤管已是红腻一片,嘴唇一张,对面刘公公却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也别说。
这时,皇帝突然起身,“你伤较重,父皇已派人通知你在府中休养,今日可不必过来议事,怎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