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让他在前线分心,她可不想还没过门儿就做寡妇。
她叮嘱着,“阿澜,你去了北方一定要好好的,你若是死了……”,她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心就不能抑制的疼痛,小脸儿都走在了一起。
凤夙澜嘴角噙着笑意,他搂着她,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缱绻的注视着她,问道:“我若死了,你……会怎样?”
平日里,他是不敢问的,苏倾泠闷闷的不知如何开口,良久才道:“你若死了,我就改嫁!”,凤夙澜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些怅然若失,其实这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倾儿还有那么美好,他若死了,不应该为自己羁绊,他说道:“好!”
苏倾泠瞬间就发飙了,反转过身子,戳着他的脑门儿,有些怨愤,呵斥道:“你个猪脑子,不许你有事儿!万一别人欺负我怎么办?”
“倾儿,不会的!”,他的怀抱紧了紧,幸福的笑了笑,他不会死的,因为舍不得,舍不得……她!
苏倾泠会错了意,狠狠的对着他的脸蛋儿,一口下去,恶狠狠的蹂躏了那娇嫩的唇瓣,“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凤夙澜刹那间反客为主,噙着那一抹温柔,纠缠了下去,知道她呼吸变乱,心跳加快,脸色羞红,才放过了她。
他郑重的保证,“倾儿,我一定毫发无伤的回来,来娶我最美丽的新娘!”
再隔两个月左右就是他们的婚期,他一定会归来的!
苏倾泠有些娇羞,不过她的眸子异常的明亮,她点了点头,乖巧的答道:“我一定等你!”
三天的时间过得极快,凤夙澜几乎都是呆在倾澜园里,珍惜临别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除非是四大暗卫是在做不了主的事情,他才会亲自处理。
苏倾泠这三日来也没有再驱赶他,由着他搂着自己同榻而眠,虽然什么也没做,虽然他时常半夜身子燥热的不行,虽然他时常被自己不经意的撩动的欲火焚身,他都是甘之若饴的享受。
小不点儿很识趣儿的没有来打扰,十岁的年龄隐隐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他实力太过于弱小,帮不上忙,心头憋着一股火气,激励他奋发向上。
出征那日,凤夙澜说不要她送,怕苏倾泠舍不得,红颜的泪最是伤心,苏倾泠点头说好,其实她知道,他是怕自己伤心。
可是她偷偷的还是溜上城楼了,远远看着那白色的修长的身影,宽大的战袍随着夏风在摆动,显得凤夙澜有些瘦弱,似乎有感应一般,他偏过头来,苏倾泠轻轻一躲,不让他看见。
直到他站在高台上,对着三军气势非凡的吼出,“出发!”
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头那么不舍,轻轻的在他身后招了招手,念叨:“阿澜,一路平安,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凤夙澜不在京城,估计想动自己的人不会少,而这一切,现在只能由自己应付了。
凤夙澜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手里握着的,是那么精巧的同心结,他把它放进靠近心窝子的地方,就如同倾儿在陪伴着他。
等到三军已经离开,苏倾泠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转身才发现李思和静仪郡主也在,她道:“你们也来了……”
她有些无精打采,说起话来软绵软绵,李思兴致也不高,毕竟她的爹爹也才离开,虽然知道她爹爹武功盖世,文韬武略都不差,可是上了战场,她就是揪心,每每发现自己父亲在被旧伤折磨时,她总是心疼不已。
她完全能理解苏倾泠的心思。
静仪郡主难得的没有叽叽咋咋,看气氛着实不好,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喝酒吧!”
古人有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可是个好东西!
三人没有去那些知名的酒楼,反而是一家路边不起眼儿的小酒馆,静仪郡主貌似和那店家很熟,张口就报上酒名和要的小菜。
店家上菜很快,因为是熟客,酒菜的分量都很足,女人饮酒也不一定是小杯浅酌,大碗大碗的喝才有气势。
三个女人毫无形象的在那小酒馆里嬉闹,外人看着要么是三个女疯子,要么是蛇精病。
感情有时候就是喝出来的!
胡言乱语中未必就不能交心,从童年的趣事到成长的酸涩,从少女情怀道朦胧相思,别看这酒是越灌越多,实则脑子都还清醒着呢。
心头那悲伤情绪,倒是宣泄了不少,苏倾泠歪歪扭扭的起身,静仪郡主拍着桌子,大大咧咧的唤道:“喂,喂……苏倾泠,你去哪里,赶紧陪本郡主喝酒!”,她喝得脑子嗡嗡作响,还嚷着要喝酒呢。
李思也是,脑袋都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碎碎念着,“喝酒,喝酒……”
苏倾泠转身笑话着二人,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儿形,“你们两个……嗝……”打了一个嗝,说话都不清楚了,脑子缺异常清醒。
冥寻了半响才寻了过来,“苏小姐,我送你回家!”,主子要是知道她醉成这样,自己的皮还要不要了?
苏倾泠不让她扶,手指指着他,一摇一晃的,“冰块儿脸,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保护阿澜,可别让他出事儿了!”
冥叹息,他何尝又不想,世上大部分的男儿,都渴望能上战场杀敌,可是爷对他说,保护好苏倾泠才是第一要任,如果没有她,于他又有何意义呢?
他只得遵从,心头才感慨着,苏倾泠接着爆了一句出来,“你快去,听到没有!本小姐可不想做寡妇!”
冥瞠目结舌,要是换上一个人,估计这舌头就别要了,敢诅咒他的爷?舌头拿来也没大用!
可却是这位祖宗,就是做错事儿,他也得供着!
先不管那么多,把人弄回去了再说,至于那醉倒的二人,他是有心无力,不过想来以二人的身份,暗处也定当是有人保护的。
好不容易把苏倾泠给弄了回来,这醉倒的小妞儿可是把他给整惨了,他一身的衣袍都染上了秽物,冥那张冰块儿脸更冰了。
小心把她交给了玉竹照顾,自己就先离开了……
这一醉,就醉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