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辰没听见回答，扭头看见女孩眼睫低垂，睫毛忽闪忽闪的，在鼻侧投下阴影，贝齿轻咬下唇，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他的问题。
江北辰心下一动，伸手又想摸女孩的头。他伸出手，顿了顿，压下心头的冲动，又放下手。
“顾南栀，我们一起进理科A班吧。”只要考进理科A班，他们就会留在陆老师班上，就还在一个班。
顾南栀在影子里看到了江北辰伸出又放下的手，她紧张极了，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两人越来越近，害怕少年终将越飞越高，直到站在她遥不可及的地方。
“好。”她轻启唇瓣，对少年承诺。起码现在他们很近呢，近到她一抬手就能碰到少年的手指尖。
女孩抬头，看到少年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他每次开心时候都会露出的表情。
次日，两人第一次放学后补习，江北辰拿出了一本打印订装起来的材料。
“这是什么？黄冈密卷吗？”顾南栀好奇，这本习题封皮就是一页白纸。她翻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高一数学卷子。
“我出的，以后我们就按照这个卷子补习。物理化学还没来得及整理，整理好了拿来给你。”
“原来是江老师密卷！”顾南栀看到江北辰眼下有些发青，看来昨晚是熬夜出的卷子。
“物理化学放到下周再开始嘛，这周让我先适应适应节奏。”她担心江北辰天天熬夜出卷子会睡眠不足。
江北辰听见小姑娘有些撒娇的语气，心头一软，这还是顾南栀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顿时心头一软。“嗯，以后补习你先做一个半小时，剩下半小时我们讲错题。”
两人没再多说，时间宝贵，顾南栀开始做数学题，江北辰就在旁边看昨天买的编程书。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听得见沙沙的写字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
一个半小时时间到，时间还是非常紧张的，顾南栀没能答完整张卷子。
江北辰给她批改之后，又给她讲了错题。
她感觉醍醐灌顶，原来江老师讲题这么清晰，而且还很，温柔？她忍不住看着因为给她补习而坐到身侧的江北辰，这好像是他们最近的距离了，近到能看清脸上的毛孔。
“咔哒——”顾南栀突然把按动水笔的按动头在江北辰脸上戳了一下，水笔尖缩回笔身。
江北辰耳垂发烫，他这是被小姑娘调戏了？
顾南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举动，刚刚只是觉得江北辰的脸吹弹可破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戳，心里想着，就真地戳了下去。
“额，今天就到这吧，我回去把没做完的题补上，明天课间再问你，不耽误晚上补习时间。”顾南栀慌乱地收拾好文具书本，一股脑塞进书包里，拉上书包拉链，快速跑出教室。
干什么跑这么快啊，明明是他被调戏了吧，江北辰心情愉悦，背起书包，大步追出教室。
这天起，每天放学一起补习，一起坐公交回家，变成两人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