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赢丹便透过书斋二楼的窗户,看到醉星楼门口在此骚动起来。
却是如赢丹所言,张康乐请动了廷尉府的人出面,借此威慑这些闹事的老贼。
而这些顶着旧贵族头衔的老贼,在见到廷尉府来人之后,那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不少。
但依旧仗着身份,仗着年长的威望,试图鼓动身边的年轻人一起声讨。
“普天之下,已为秦土。但始皇迁我等入咸阳时,已是收尽我等家财,如今何以用山间烂叶忽悠我等购置,这定然是赢丹那无德匹夫想出来的奸计,想要借此榨取我等银钱的。诸位千万要克制,不要再花钱购买了。”
此话一出,现场的旧贵族年轻人顿时吵闹了起来。
见场面再度失控,躲在暗处的张康乐不禁老脸一黑,随即问向身旁廷尉府的管事人赵鹏:“赵大人,那鼓动造事的老贼你可认得?”
介于张康乐是公子府的管家,赵鹏还算客气,遂说道:“那老匹夫薅白食的举动也不是一两次了,曾经好像是齐国的博士,。”
“就这德行?博士?这不是仗着读过点书耍流氓吗?”张康乐目瞪口呆,活了一辈子压根没见过这种货色。
听到张康乐牙尖嘴利的话语,赵鹏不禁有些侧目,遂而笑道:“哈哈,张兄倒是说的贴切,这就是耍流氓。”
“张兄可知我廷尉府最怕什么人?”
听到赵鹏改口称自己张兄,张康乐一张嘴顿时咧到了耳根,笑道:“在这咸阳城犯了事,还有什么人是赵大人办不了的吗?”
赵鹏轻轻拍了拍张康乐肩膀道:“这张兄就不知道了吧,我廷尉府专门管京畿府办不了的案子,这个张兄应当清楚。”
“作奸犯科的地皮流氓好说,我廷尉府的大狱管够,但怕就怕眼前这种耍流氓的文人,凭着一张嘴,愣是让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到赵鹏这么说,张康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随即叹道:“哎,公子只让我找赵大人出面,却没说怎么处理,这就难办了。”
说完,张康乐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酒楼门口,又道:“总归不能让他们继续这么闹腾吧”
赵鹏也是心思活络之人,自然听出来张康乐话里有话。
但碍于赢丹的威名,赵鹏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张老弟放心,既然是公子吩咐的事情,我廷尉府自会力保此处的买卖交易能继续进行。”
话音落下,还未等张康乐作何反应,便见赵鹏手握腰间秦刃,慢慢悠悠走了出去。
“许博士,您老人家不在家里享福,跑来这里凑热闹作甚?”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赵鹏话中带着讥讽之意。
许胥倒反满脸的荣光,拱手笑道:“当不得赵大人一声博士。”
这是当不得吗?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说,老夫就喜欢赵大人喊老夫一声博士
跟这许胥打了几次交道,赵鹏深知这老头的难缠,索性直扑正事,道:“我看呐,许博士还是早些归家吧,这茶叶乃是金贵之物,非寻常人能喝的。”
赵鹏这话一出口,许胥老脸顿时一黑,吹胡子瞪眼道:“合着老夫就是个寻常人?寻常人就喝不得?”
赵鹏没接话,但许胥却是来了劲,眼睛微微一眯,随即笑道:“我以为,这茶叶本是山野寻常之物,我等寻常人自然喝得,且看西郊那些百姓喝得,我怎就喝不得?难道这不是有人诚心欺诈我等吗?”
果不其然,这老头又开始死亡缠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