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不由看了陈焘一眼,继而轻笑:“也罢,就以真正的道友相称吧!”
陈焘便朗声笑道:“本当如此啊!”
两人相视而笑,打开这层辈分隔阂,反而显得亲切了些。
李青云能理解陈焘的想法。
如今的他,成就生门境,执阴阳,掌生死,道行成就如巍巍高山,已是灵宝宗绝对的柱天。
再对陈焘一口一个师祖地喊着,陈焘心中压力可想而知。
这的确是会影响到对方道心的。
“我先回观中一趟,看看阿黎他们这一年多,有没有荒废课业!”
李青云点点头,身上玉清微光一闪,飘逸的身影便如同被山风吹散一般,已是遁去。
“青云这修为,我是拍马难及啊……”
陈焘笑着摇摇头。
他没有跟着去,而是又走到山巅那座草庐,盘膝一坐,神游悟道。
在他的眼里,李青云“千辛万苦”才买到手的青铜秘殿,可是灵宝宗无比重要的“资产”,万万丢失不得,自是要时刻有人照看。
要不又像宗门几百年前,宗门前辈留下的那座青铜秘殿不翼而飞那样,那陈焘可是要心痛得不得了。
镇南灵宝观,香火气息滚滚如狼烟冲上虚天。
南幽人人如龙,青云真人玄光照耀整个南疆,灵宝祖师道君庇佑生民,武帝李祚体恤民心等,使得南幽四郡百姓,越发享受与珍惜眼下的生活,崇道敬奉之心便也越发纯粹。
南幽四郡香火,便日益昌盛。
而且不只是镇南灵宝观,其他灵宝宗弟子也不断在南幽建观开府,比如罗鸣、徐瑛、木郁、阿黎、阿虎等人建立的道观,也是香火鼎盛。
只不过,镇南灵宝观乃南疆第一观,依然是百姓心目中的上香首选。
此时,观主大殿,茶香袅袅。
监院木郁,正在殿中招待辈分上的两位师兄,罗鸣与徐瑛。
木郁身着一身金线玄黑道袍,整个人越发稳重,又气息沉凝,流露不凡的修为气息。
不知不觉,他也踏入开府境,以中法开的府。
在南幽,木郁也是颇有威望,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是李观主/李老祖身边最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师弟。
他跟随青云真人于微末之时,这份情谊,谁又敢小瞧了去。
所以,即便是罗鸣与徐瑛,名义上是木郁的师兄师姐,也不敢丝毫拿大。
“木师弟,你真不知道青云真人如今下落?我们真有急事哦,罗师当年镇守清河县,被敌人咒杀,虽然当时以法力强行压制,但后面没有好生调理,现在旧伤复发,连妙璇前辈都束手无策……”
罗鸣流露急切之意,端起茶盏就有些粗鲁地一灌而进,似乎在发泄他的不满。
木郁师弟你也太拿捏了,想当年我们与青云也是出生入死,一同镇过红衣的过命交情。
“是啊,如今也只有青云出手,才有可能救罗师一命了……”
徐瑛也是面有忧色。
她风采依旧,看似柔细,实则英飒,内在刚强。
谁能料得到罗师病来如山倒,短短几天,已经瘦骨嶙峋,气息奄奄。
但两人从木郁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看,似乎青云真人处于某种“不方便”的状态。
这可如何是好!
莫非,是天要灭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