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脸上的汗滴,越来越多,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快了,双手的手掌及时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她都依旧不敢放慢半分,对于国师的话,轻狂置若罔闻,望着转棒底座之下,逐渐冒出的黑烟,激动万分。
“快了,快了。”轻狂宛如魔怔了一般,口中不住的叨念着。
磨破的双手手掌,鲜血顺着木棍朝着底座就要掉落下去,就在那一刻,终于,足足转动了快四十分钟的木板之上,闪烁出了星星点点的火红亮光,轻狂赶紧轻轻的丢开手中的转帮,小心翼翼的把火星倒入提前准备的引火物上,开始吹气,终于,手中的引火物在充足的氧气之下,全部燃烧了起来。
轻狂赶紧放下并慢慢增添干枯的树叶,细小的树枝,终于,一小堆篝火成功的点燃,高度紧绷的精神和疲劳身体因为篝火的点燃,身子一软,便一屁股跌坐在地。
“猫儿,你可真厉害。”国师看着轻狂脱力力竭的模样,既佩服,又心痛。
轻狂此刻累得连口都不想开,气喘吁吁的休息了两三分钟后,便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起身。
“你去哪儿?”国师紧张的询问。
“就在这周围弄点柴火,这些不出小半个时辰,就会全部被烧光的。”轻狂带着疲惫的声音解释着。
国师的嗅觉虽然比不上轻狂,但还是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再次定然一看,便看到轻狂撑住腰身的双手上,侵染上了鲜红的血渍。
“你手受伤了,赶紧把手包扎一下,等会再去寻找柴火也不迟。”
“不用,我先在这附近拾捡些,湿了的放在火便烤烤就能烧了,很快的。”轻狂没有听从国师的建议,执意先解决当务之急的柴火问题。
国师气得直咬牙,可是却拿轻狂没有半点办法,懊恼之色布满了眼眸。
狼嚎之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多。
不能再等了。
思及此,国师气沉丹田,全力运气,试图放手一搏,借此来挣断身上的丝网,没想成由于浑身血脉受阻,功力自然大打折扣了不说,更是弄得被内力反噬,噗的吐了一口鲜血,而身上的丝网,因为他方才的挣扎,越发的收紧,勒得国师顿时忍不住低呼一声。
轻狂听到身后声音不对,赶紧抱着柴火便匆匆赶了回来,见到国师唇角一出的鲜血以及染红的胸前,眼底一片怒意,狠狠的把柴火丢弃在火堆边,便怒气冲冲的冲向国师。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你不是都说了这丝网决不可用蛮力解开的吗?怎么这会儿你脑子被驴踢了不成?”轻狂怒气冲天的厉声痛骂。
看到那被勒得都快要窒息的颈脖处,又慌又怒。
“小猫儿,我这么难受,你还骂我?”邪肆而哀怨语气,若不是这一句话里的颤音,轻狂还真以为这家伙平日里同她打趣调笑呢!
狠狠的剐了一眼目光灼灼望着她的男人,轻狂怎么会不知晓他方才豁出去的举动究竟为何,看着他那双看似依旧玩味不当一回事儿的眸子,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究竟该怎么办,才能解开他身上的这该死的丝网?
轻狂手指哆嗦的伸向国师,却又在靠近国师颈脖之时,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看着国师那颈脖处,被勒得青紫,那丝网都快要勒进钻入肉中,纤手不禁紧握成拳微颤着。
“猫儿,你可终于心痛本座了,本座真是开心……。”
“闭嘴。”轻狂见此刻国师在油腔滑调,顿时就怒不可揭的厉吼一声。
明明他此刻已经这么难受了,可是,面对着国师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和口味,不知为何,轻狂觉得心里忽然间,居然憋闷堵得难受之极。
紧握微颤的拳头,忽然间,几滴鲜血‘哒哒’的滴落在国师颈脖处,其中好几滴,恰好滴落在丝网之上,之间被血迹侵染了的丝网,忽然间,好似遇上了克星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之声后,一下子就断裂掉。
“咦,丝网怎么好端端的就断了?”轻狂顿时一声惊呼,赶紧把脑袋凑近国师的颈脖前仔细查看。
国师眼里也是一片懵懂之色。
可是除了颈脖处断了一处丝网,浑身别的地方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国师也没有闹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轻狂查看了片刻后,终于是有所悟的收回了脑袋,一咬牙,手掌再次使劲一握,把血滴在另外一处丝网之上,顿时,在她和国师的亲眼见证之下,方才奇迹的一幕,再次上演。
“原来,化解这丝网的克星,居然是鲜血啊!”轻狂似有所悟松了一口气感叹道。
国师眉毛一挑,用密音不解道,“可为何方才本座吐血后,被血迹侵染的丝网却没有任何反应呢?”
轻狂一愣,顺着国师唇角便的血迹处看去,果不其然,国师唇角处被鲜血侵染的丝网,果然没有一丝的反应。
“难不成,化解这丝网鲜血,还得分男女不成?”轻狂疑惑不解道。
国师一怔。
好半响,都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正当国师发愣之时,轻狂却拿起匕首,冲手掌心轻轻一划,顿时,刺目的鲜血,便瞬间涌了出来。
“你……。”国师嘶哑的声音刚说出一个字,剩下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幽深莫测的目光望向对面那张忍痛的小脸,望着她那滴溅着鲜血的手掌,从他头上慢慢一处处用鲜血滴溅在丝网之上,替他解开身上的丝网,国师喉头不仅滑动了几下,随即垂下了眸子。
一刻钟后,轻狂终于用鲜血把束缚在国师身上的丝网,全部弄断,顺利的把国师解救了出来。
“你在皇宫之中救了我,我现在又帮了你,这么算起来,我欠你的人情,就算是还你了。”轻狂避开终于恢复自由站立在她身前定定看着她的国师,割了一块里衣简单的包裹着被划破的掌心,低声冲国师嘀咕道。
还不等轻狂包扎完,国师便一下子握住轻狂的手腕,本想打开替轻狂上药,可下一瞬却又想起,从他十岁之后,身上就再也没有备上那些伤药了,没有药,只得暂时先包扎着。
“先忍着,明天一早,就我去给你寻些药回来。”国师一边替轻狂轻轻的包扎,一边柔声低语着。
反正她有灵泉,等会趁国师不注意,悄悄弄点灵泉涂抹一下就成,这伤口别开不太深,可是此刻却痛得厉害,简直就一跳跳的痛。
“没事,小伤而已,等几天就恢复了。”轻狂不甚在乎说道。
国师却被轻狂不甚在乎的语气,弄得心里一紧,生出从未有过的针扎般的刺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