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瞬间僵直,手放在裤裆处一时忘了放下来,“谁?”
顾眉生问他,“你一直收顾礼墨的钱替他办事?”
那男人一听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转身就想去夺她手中的刀,却被顾眉生用匕首的刀柄毫不留情地砸中了右眼角。他痛得连忙用手去唔,嘴里正骂咧着,又不设防间被顾眉生一脚踢在了他的子孙根处。
他痛得面色大变,“你特么哪条道上的?!”
说话间,就想要去掐顾眉生的脖子。顾眉生当机立断,直接将短匕插进了他的大腿根部。
血顺着白色的瓷砖流了一地。顾眉生冷冷看着他,“现在还不肯说吗?”
男人被她一只脚踩在臀部,痛得半死,只得答道,“其……其实也没什么。就之前让我们替他教训一个小丫头,叫唐……唐什么的,然后就是这回,让我们跟着你去中银广场,看准时间动手将你绑了,没……没想到却……却出了岔子……”
顾眉生一听,原来上回唐朦被吓的事也是这帮人所为。她心中本就一直对唐朦心存愧疚,没想到这次误打误撞倒替唐朦出了口气。
她望着地上受伤的男人,冷哼一声,“我也跟你做个买卖。你若是肯,我就保留你传宗接代的功能。你要是不肯,我现在就断了你做男人的念想。”
她说着,踩在男人屁股上的脚又多用了几分力道。
那男人闷哼一声,痛得满头冷汗,忙道,“你……你说。”
“一会儿我离开你就大声叫保安,他们要是问你怎么伤的,你就说是顾礼墨弄的。”
男人一愣,“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顾眉生两只脚都踩上了他的臀部。他痛得简直是呜呼哀哉,忙点头,“知……知道了!”
顾眉生离开男洗手间,听到男人叫唤救命的同时,她打电话让顾钰墨进来帮忙。
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两人将顾礼墨和顾希颜打昏扛进了车子里。
一路上,顾钰墨不停地念叨,“顾眉生,你什么时候能找到不缺德的事给我干不?不是偷盗就是绑架。我要是不小心被关进去,你养我一辈子不?”
顾眉生扫他一眼,看了眼后座的顾礼墨,“上次唐朦被人无辜抢劫,就是顾礼墨找人干的。”
顾钰墨一听,“什么?!”
顾眉生耸耸肩,问他,“怎么样?这人该不该绑?”
“该!”顾钰墨想起那段时间在唐朦那里吃的闭门羹,心里依旧觉得堵得慌,他从后视镜中瞄了眼瞎了一只右眼的顾礼墨,“这孙子光瞎眼可不够。老子非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不可!”
“问题是,咱们把他们弄哪里去?”
“皇廷酒店。”
顾钰墨先将顾眉生送回秋波弄,才载着顾礼墨兄妹去了皇廷酒店。
顾眉生去自己的房间绕了一圈再回到饭厅时,新鲜做好的饭菜刚刚被工人们端上桌。
顾鸿华与张小曼来到饭厅,听刘文说顾云礼依旧负气不肯出来用餐,他于是道,“我亲自去请他。”
顾鸿华刚从位子上站起来,就见两个工人带了几位警察走进来。
“请问,顾礼墨在家吗?”
“什么事?”
“二十分钟前,我们在酒吧街发现一名下身被严重刺伤的男子举报,他声称自己是被顾礼墨刺伤的。可我们警察到的时候,顾礼墨已经不知去向。”
顾鸿华一听,道,“礼墨陪着小女去朋友家做客了。”
那几个警察于是问,“请问他们是大约几点出门的呢?”
“大约一个小时前。”
那几个警察又问了在场的其他人,见众人说的都一样,只得道,“那好吧,如果顾礼墨回来,还烦请顾先生告知我们。”
顾鸿华淡淡颔首,“自然。”
待到两个警察离开之后,顾鸿华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他看了眼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子墨,道,“你知道礼墨带着希颜去哪里了?”
顾子墨一脸的事不关己,答,“不知道。”
顾鸿华望着他,微眯了眼,“你最好真的不知道。”
这件事现在真正变得棘手了。若长久找不到顾礼墨和顾希颜,警察一定会再上门。可他要是亲自插手,这件事就必然要牵扯白家的人。
两家人的关系本就处在极微妙的时期,要是再扯上这件杀人事件,顾白两家的关系就真的岌岌可危了。那顾希颜与白锦恒的婚事又怎么还能成?
顾希颜若被白家嫌弃不要,他顾鸿华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搁?
顾鸿华心情一时间变得阴沉郁结。他抬头望着满屋子从福佑公寓里调来的工人,忽然对刘文道,“谁让你将这些人弄来秋波弄的?”
刘文见顾鸿华心情奇差,不敢辩驳,答道,“对不起,先生,都是我办事不当。我这就将这几个工人都遣散了。”
顾鸿华冷哼一声,“永不再录用。”
顾眉生沉默不语地专心吃着饭,仿佛周遭所发生的一切均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