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简摆手说:“我不能喝酒!”
佟弋说:“我知道,你喝酒过敏,你喝可乐吧。”他从啤酒里挑出两罐百事。
李祖鹏噗嗤笑出了声:“阿简喝酒不过敏,但是喝酒发疯,特好玩。阿简,今天一定要喝一点!”
辛简瞪着李祖鹏:“阿鹏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想看我出洋相?”
李祖鹏说:“有什么关系嘛,你喝了酒,不就喜欢说说心里话吗,我们都懂的,没关系,一定要喝。”
佟弋看着辛简,不由得笑了:“原来是这个原因,所以你才不喝酒?”
辛简只觉得脸上发烫,他怎么敢乱喝酒,万一喝醉了,把喜欢佟弋的话说出来了,可不就完蛋了,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所以我是真不能喝,你们别逼我!”
“一罐也不行?”佟弋说。
辛简摇头:“不行,一滴都不沾!”
李祖鹏勾着辛简的脖子:“真不来点?我们的学习压力这么大,你牺牲一下自己,把你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们高兴一下吧,好不好?”
“去你的!”辛简给了李祖鹏一肘子,拿了一罐百事可乐,“佟弋都给我准备了可乐,你们喝酒,我喝可乐好了。”
佟弋揭开拉环:“好了,大家来庆祝吧,为我们的重聚,干杯!”
辛简拿着可乐,和佟弋碰了一下罐子,两人相视一笑。
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辛简觉得自己晃荡不安的心又沉下来了,看着对床的佟弋,睡得分外安心,学得格外踏实。
大家都喜欢和佟弋住一个宿舍,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得到人请教,请教他,要比请教老师便利,而且他的思路更清晰易懂。
八月流火,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幸好这个年代物质条件好了,学校里只要是室内,都会有空调,否则这样的日子,要怎么才能学得进去。
夏天是蚊虫泛滥的季节,最容易被蚊虫叮咬,一天早上,佟弋起来,发现耳朵根后面奇痒无比,便伸手去挠,发现越挠越痒,便去洗手间清洗。辛简也打着哈欠过来洗漱了,早上五点,天还没大亮,屋里开着灯,辛简哈欠没打完,就止住了,看着佟弋的脖子:“佟弋,你脖子怎么了?怎么红了那么大一片?”
佟弋说:“不知道碰了什么,痒死了。”说完还要伸手去挠。
辛简抓住了他的手,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别动,好像起泡了,一抓就破了,赶紧去医院看看。”
佟弋动了动手指,实在控制不住去抓的冲动:“我那有点药,先抹点。”
辛简看着佟弋白皙的脖子上明显的红色,说:“你最好还是别乱上药,听医生的,这种外伤还是别大意,万一破相留疤了可不好。”
佟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说:“那我去医院看看吧。”
辛简匆匆洗漱了一下:“我陪你去。”
医生看过之后,只说可能是皮肤感染,大概是碰到什么蛾子的粉尘之类的东西了,也没打针,只给开了一大瓶液体状的药,说是摇匀涂抹在患处就可以了。那药颜色是粉红色的,涂上去粉粉的一片,在皮肤上很是显眼,真不怎么好看。
纵使佟弋并不太在乎形象,也觉得这样怪难看的,又不能上纱布,也不能像女生那样用头发遮挡一下,只能大喇喇地敞在空气里,任人观瞻侧目。
辛简每天便多了一件事,每天三次给佟弋清洗患处、擦药。佟弋说:“是不是很吓人?”
辛简说:“还好,你是不是抓过了,怎么感觉像是破皮了?”
“没有啊,可能是蹭到哪儿了吧。”佟弋看着镜子里一大片伤口,“不会留疤吧,那就太难看了,这么大一片。”
辛简安慰他说:“别乱想,不会有事的,我看就是上面一层表皮破了,等好了应该就没事了。”其实他也不确定,不过这样安慰他罢了。
佟弋说:“我要是脖子上留下这么大一片疤,以后都找不到对象了。”
“瞎说什么呢,就算是你毁容了,人家也会爱上你的心灵美的。”辛简一边用棉签沾了药水涂上去。
佟弋从镜子里看着辛简:“真的?”
辛简点头认真说:“当然是真的。”
佟弋笑起来:“这个看脸的世界,还有人会看心灵吗?”
“当然有!”辛简说得斩钉截铁。
佟弋的伤过了好几天才好,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伤好之后,那层表皮掉了之后,脖子还是光洁如初,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佟弋看着自己的脖子,冲辛简笑:“果然是只破了一层表皮,多谢啊!”
辛简笑笑:“咱俩谁跟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