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沙发我瞧着碍眼,你一会让管家给它抬走吧。”
商泽修脸色一僵,垂眼瞧了那白皮的沙发,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沙发跟书房里头的沙发一模一样,而昨夜,他正是在那沙发上,将乐冬变成了姨太太。
“我一会就让人换掉,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今儿下午再带你去瞧瞧?”
何宁显得有些疲惫,扣完了衣服上头的最后一个纽扣,她转身问商泽修。“我要去老太太那里,你要一块儿过去么?”
沉默。
何宁像是终于觉得那抹笑来得太过僵硬,她自己都觉得累了,放下了那虚伪的笑意,她神色淡淡,瞧不住喜怒。
商泽修心里腾起莫名的怒气,将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狠狠往那沙发上头一摔,有些懊恼又带着一丝责备的低喝道:“我商泽修要什么女人没有,还非得要你给我脸色看?何宁,是不是我最近太宠你,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要一个能管得住家的女人,却不要一个妒妇!”
话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院子。何宁自他迈步出门时,干涩的眼中又起了雾。又一直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眼里头就更觉得干痒难受。
她不是妒妇,她没有给他脸色看,她只是有些难过,有些痛心罢了。
商泽修出了院子,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清醒过来之后,看着一丝不挂窝在他怀中的乐冬时,就觉得那书房恶心难受。要不是昨天那碗汤,他又怎么会着了一个低贱丫头的道!
“大哥那么早就起来了?”商家玮满身的酒气,脚步还显得有些虚浮。他脸上略显疲惫,显然又是一夜盛欢,玩了个通宵。
“若是你能把对舞会的热衷能跟铺子相等,奶奶心里多少也会觉得欣慰。”
面对商家玮,在人后的商泽修从来不给好脸色。不是因为嫡庶大小,而是因为,这样扶不起的阿斗,他商泽修从来不屑。
商家玮像是瞧不懂他沉着脸的不悦,像是听不懂他话中的嘲讽,仰天便笑了起来。“商家有大哥在,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话落之后,他绕过商泽修,留下浓烈的酒熏和脂粉,唱着调子正要离开,又顿住了脚步,回身望着商泽修,像是个不懂事的弟弟,笑道:“大哥难道不准备准备?听说景俞姐姐过两天就回来了,难道大哥你不给她准备个惊喜,讨得景俞姐姐开心?”
商泽修眼眸一沉,浮起了寒霜。低沉又危险的开口告诫着这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弟弟。
“乖乖做你的二少爷,别让大哥难做。你应该知道,惹怒了我该是个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