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信你,又怎么会亲自去接你回来。若不信你,我怎么放心的去上海。”
何宁瞪大了双眼,整个人愣在那里。看见他嘴角勾起的淡笑,何宁抬起了手,竟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那劲儿很大,让他的脸稍稍的红了一片。
“商泽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诬陷我的清白,为的就是让我帮你演这出戏,让你把你的弟弟踢出商会踢出商家,踢出青州?”
商泽修的沉默让她觉得心寒,忍着心里的疼痛,她捏紧了拳头,狠狠砸落在他的胸膛。
“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害了商瑜害了奶奶,你也差点害了我!你为什么不干脆演戏演到底,别让我回来,跟你的陈景俞双宿双栖!”
她那小小的拳头被商泽修紧紧握住,放在心口,有些愧疚的柔声说道:“商瑜和奶奶的事情,我真的没料想到。而陈景俞,以后不要再提。”
何宁是被气糊涂了,之前在乾帮里头,听到的都是些脏话,不知怎么的就学到了两句,听着商泽修的话,因为这是再偏袒陈景俞,心里顿时大火。
“你娘的!”
话说完了之后,两人皆是一愣。何宁这才反应过来,尽管商母往去,可辈分还在,怎么能这么折辱先人!
“我,我……对不起!”
商泽修则是觉得自己有些变态,这骂着脏话的小媳妇儿,竟然让他心里想得紧。一把将何宁抱在了怀中,低头在愣住的何宁耳边轻轻低语。
“这样的话,不能再说了。”
一夜无眠。何宁看着身边睡得安好的商瑜,粉嘟嘟的小脸儿,说不出来的可爱。从商瑜出了事儿之后,就粘何宁的紧。只要瞧不着何宁的时候,小家伙儿就一个劲地哭闹。
可她也庆幸商瑜,若不是商瑜死活的要赖在这儿,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商泽修。
她总觉得,她跟商泽修只见,就像是一个碎掉的瓷器。黏补的再好,也总有裂痕。
商泽修从何宁的屋里出来了之后,招来了自己商铺里头的所有掌柜。掌柜们对于商泽修回到青州,就像是终于又有了主心骨一般,做起事情说起话来,都比之前要有底气一些。
其他的掌柜没有接触过何宁,就只是听说过这一回的事情是商大少夫人领着他们干的。只是当时心里还觉得还不多的点子,现在稍微有些担忧。这货一直都是商铺里头卖的,现在都卖空了,店里还卖什么?
唯一对何宁心存钦佩的,就只有陈掌柜。听着别的掌柜提起这一层,他自己倒是了然的笑开了。
商泽修看着肚子笑在一边的陈掌柜,问道:“陈掌柜,对商铺未来的营销,你有想法?”
陈掌柜哂笑,说道:“大少爷,少夫人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她在给商铺现货降价之前,把二少爷铺子里头不一样的货都给买空了。虽然现在二少爷的铺子都关了门,可是钱还是在商家的,没人能拿得走。而那些货,也足够我们卖上一阵子的了。”
这话一说之后,立马就有人站了起来,问陈掌柜。“陈掌柜,你说的那些货,难道是二少爷店铺里头挂着高价的那些粤锦,还有那些压低儿的苏绣?”
话音落下之后,所有人都是一惊。苏绣倒是常有,可是商家玮店里头的那些苏绣,是难得的双面绣,一直被他当成镇店之宝高家挂着呢,就算是真的要卖,也不会低太多的价。
而青州里头的富人虽是不少,可他们自己的门路也不少,一缎苏绣不难得。可在平常人家,这苏绣就太过难得了。
而粤锦,繁而不乱,最显大气,是做旗袍最好的料子。只是青州里穿旗袍的人不太多,还都是老式的袍子,这粤锦,倒是也没多少销路。可也有少量几个太太小姐喜欢买上一段,请人给做成改良的新式旗袍,穿在身上是说出来的新式好看。
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全都被商大少夫人给买走了!
商泽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面,议论声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望着众人一脸的兴奋,他终于是更加肯定,自己娶的这个小娇妻根本就是赚到了。
“以后商铺的事情,商家的事情,除了我,便只有少夫人能做的了主。我不在的时候,有事儿便去问少夫人。”
站起来正要回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转过身对陈掌柜说:“老陈,你跟我过来。”
站着听完了陈掌柜说的话,商泽修眼中的冷意又冷了几分。如果是在以前,他绝对不可能相信。可现在,他不得不信,陈景俞是真的变了。
回到商家,商泽修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独留一盏台灯。拉开满是信封的抽屉,他一封封的拆开了看,看到一半,又突然失去了兴致。
划开一根火柴,随手拿起一封信,就那么看着它在脚边燃烧殆尽。看见书房里头的火光,秦连吓得推开房门就跳了进来,熟知,大少爷只是在烧信。
如果不是跟着商泽修去了上海,如果没瞧见陈景俞醉卧在别人的怀抱,他也不相信,当年一直跟在商泽修身后的景俞小姐,竟然会真的这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