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微微垂着脑袋,轻轻的摇了摇。“不行,一动就疼的厉害。”
商泽修没有犹豫,把何宁拦腰抱起,不再看陈家父女一眼,直接就出了这书房。后头陈景俞的哭声越来越大,陈老爷站在门口咒骂商泽修的话语也越来越难听。何宁不知为何,心里只觉得是解气了。微微上扬的俏皮又给使劲的掩了下去,抬起了那双璀璨的黑眸,怕触怒他一般的轻轻说:“其实我还能走,我是故意想要你抱起出来的……”
商泽修深邃的眼睛直直撞进了那一片璀璨。“别说话,抱紧我。”
幽兰是的颜色是淡淡的蓝,将何宁被抱起之后露出来的那一截白嫩的小腿显得更加细腻了。
可笑的是,陈家的大寿,数商家送过去的礼最多最重,而却在商泽修抱着何宁出了门之后,那些礼又被全数的给要了回来。
一时之间,陈家成为了整个青州里的笑话。人们的茶余饭后就总是在议论,到底陈家是怎么惹了商家,竟然能闹出这样的洋相来。
原本的喜事现在竟然闹出了这么一遭,陈老爷被气病在了床上,听说都下不得地了。以前跟陈家走的近的人自然也都不愿意再跟陈家走动了,就怕一不小心又招惹了商家,也惹得这么一出。
何宁到了苏家的缝衣铺,一进门,掌柜的就把她给迎进了内间。内间直通后头的小宅子,是个四合院一样的地方。
苏禾柳就住在里头。
陈家过寿那天,商泽修抱着何宁出了门,正让人去喊车过来,何宁却看见了被两个女人围在一块儿的苏禾柳。
那两个个女人穿着都颇有讲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只是她们一口一个“贱人”,还不时的对着苏禾柳戳戳指指。
何宁拍了拍商泽修的肩头,将苏禾柳的方向指给了商泽修看。商泽修顺着那边看了过去,只是淡淡的说:“不用管她,她自己也都习惯了。”
何宁愕然,被人辱骂,成了习惯?
“放我下来。”
“你要过去?”商泽修看着何宁收不回来的眼,提步就抱着何宁走了过去。可刚走了两步,又被何宁给叫停了下来。
“女人的事儿,你少掺和,你放我下来。倒是你,要回了送出去的礼,青州明天就又有得热闹听了。”
何宁一瘸一拐,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的商泽修在后头是一阵心惊。
到了那几个女人旁边,何宁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一些。
“贱人!早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哪有女人一直出来抛头露面的,你说你不是那条街上的女人,那你之前也一定是!勾引别人丈夫,也只有你才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青州就是被你们这种女人给弄得乌烟瘴气!姐,废话不多说,咱们今儿就直接划了她的脸得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勾人男人!”
苏禾柳捂着侧脸低着眉眼,另外隐约还有些红色,明显是受过力度不轻的耳光。她低着头,不为自己做辩解,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话是听进去了多少,就那么干干的站着。
“苏老板!”何宁淡淡开口,一边还亲昵的将她从那两个女人的围攻里拉了出来。“怎么会在这遇见你,我这身旗袍是真好看,上回脱你做的那几件,也不知道做好了没有?”
她的喜笑颜颜,在苏禾柳的眼中就如菩萨一般。明明想要开口说声谢谢,却还是只能低下了眉眼,垂头不语。
两个女人上下扫视了何宁一番,眼中颇有惊艳,可转眼之间,又开口讽刺了起来。“哟,你也是那条街上的?青州苏家缝衣铺只给那条街上的女人做衣服,这衣服倒是好看,就是穿错了人。”
何宁望着那扭捏着身子满身脂粉的女人,狐疑的抬手指了指自己。“夫人你是在说我么?”
女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头冷哼了一声。
何宁淡淡的笑着,眼里却是一片清冷。“夫人误会了,谁说只有那条街的女人才能穿旗袍?夫人难道不知道,整个上海的女人穿的都是旗袍么?倒是我们这些老式的女人,总是被她们笑话。”
女人一听,脸色瞬间拉长。“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正正经经的人家,还比不得一个卖肉的了?”
何宁摇头,淡笑不语。另外一个女人看着自家姐妹吃亏,被人给反着嘲笑了一番,当即就把袖管给撸了起来。
“她们明明就是一伙儿的,穿的有木有样,其实还是个卖烂肉的!看我今儿不撕破了你的皮,扒光了你的衣服丢在这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