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孟九把何宁拉出了地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都给扫视了一遍。瞧着她确实没伤着什么地方,这才放心了。
商瑜抬眼瞧了一眼商泽修,发现他的脸沉的厉害。那只紧紧拉着自己的大手,冰凉冰凉。
她挣开商泽修的手,转投进肖孟九的怀里,娇气说:“肖叔叔你不疼商瑜了,我上来你都没瞧见。”
肖孟九这才有些不自然的放开了何宁,轻抚着商瑜的头发。“丫头,没吓到吧?”
商瑜瞧见他松了手,也就离开了他的怀里,跳到了商泽修的身边。“我没事,我爹妈都在呢。”
肖孟九眼里头有些失落空虚,又转而笑笑。“那就好。他们走了,只是还在青州,你们估计还得在我这里呆上一些日子。”
何宁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倒是商泽修朝着他歉意一笑。“打扰了。”
肖孟九把他们送回了房里,这才放心的离开。何宁转身去瞧着商泽修,摇头说:“没瞧出什么来。”
商泽修微微点了点头,并为说话。何宁咬咬唇,又说:“我直接去问问?我要是去问,他一定会说。”
商泽修眼角一抽,蹙着眉不悦道:“别问,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法法子带你出去一趟,去问问那个唐夫人,有没有什么法子,先把我们送出青州。”
“只是我觉得,他一定会派人盯紧了我们,我们要离开,真的不用跟他知会?”
商泽修沉默了片刻,还是直说了两个字。“不用。”
肖孟九接过手下送来的一直箱子,问:“刘司令派人送来的?”
手下的人瞧着那滴血的箱子,一边回答着他,一边又有些好奇的往里头瞧。肖孟九邪魅勾唇,当着那人的面就打开了箱子。
箱子一打开,那人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连着后退了挪了好几步。他双眼瞪大的瞧着那箱子里头血肉模糊的脑袋,隐约的还能分辨出来,那是当初乾帮的二当家,猴三儿!
肖孟九满意的瞧着这箱子里头血肉模糊的脑袋,关上了那箱子问着吓瘫在地上的手下。
“还好奇么?”
那人连连摇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脑子里头全是刚才瞧见的猴三儿。被削了皮的脑袋,凸出的两只眼球,割掉的耳朵鼻子,削掉的上嘴唇……
他转身就干呕了起来,除了一些酸水,竟然什么都吐不出来。
肖孟九冷眼撇着他,吓得那人忙着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地上的污渍,擦了差不多之后,才跌爬着滚出了堂厅。
肖孟九瞧着那还滴着血箱子冷笑道:“猴三儿啊猴三儿,当初你要是乖乖做你乾帮的二当家,今天又怎么可能掉了脑袋?从前我就骂你没脑子,你心里记恨。可是现在瞧瞧,你可不就是没脑子?”
猴三儿篡位,这是他一早就料到的。竟然猴三儿想玩,他就陪着他玩。就像是刘司令说的那样,他这个受害者,其实就是所有事情的主导者。
他才是这场看戏的人!
他从烟夹里取出一直香烟来,点燃之后吸了两口,瞧见那箱子,就把那香烟放在了箱子边上,算是敬过了猴三儿。
接着他又重新拿了一只,点燃之后抽了起来。
“当初你要是乖乖做你的二当家,没跟陈景俞勾搭上,乾帮还是你的。”他抬手给那只箱子旁边的香烟又嗑出来一点儿距离来,香烟继续燃着,就像是真的有人在抽一样。
“下辈子,记得别遇上我肖孟九。”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的得意,笑的狂妄。
那些事情,确实是他在主使。他从来就是一个好心的慈善人,他心眼子儿里头就是坏的。他要是没些能耐,又怎么能稳坐亲帮大当家这么多年?
青州到处都是乾帮的势力,郑嵘的消息他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他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了猴三儿,猴三儿想要反他,就只能联合陈景俞,先杀了郑嵘,再反了他。乾帮就只有他这一个当家,青州就自然是他的天下。
只是郑嵘没死,还闹了石军长那么一出。而早之前,商泽修给他瞧过的那一封密报,他心里头就有了底。
商泽修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如果跟郑嵘敌对,那还好说。可是商泽修明显的是成了郑嵘那一边的人,就更加留不得他!
碍于何宁,他不忍再让何宁伤一回心。否则他还是能再像当初一样,使计让商泽修外出,找人制造意外,再让商泽修真正的死一回!
那次商船出了意外,商泽修大命不死,这一回,他肖孟九就不信,商泽修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的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脸面阴冷沉鸷。现在世道正乱,是个最好的时机。可他也得好好绸缪绸缪,不让让何宁瞧出端倪。
他在何宁的心里一直都是曾经的大头,他不能毁了自己这个形象。他了解何宁,何宁一旦知晓,就算商泽修真的死了,她宁为玉碎,也不会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