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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萱和周昉师徒俩出门跑着跑着,不知为什么,双腿不听使唤,两条腿子不但不朝前跑,反而朝后倒退着跑,不消片刻,连同书童,三人都倒退着,又身不由己地跑进了画房。
张萱、周昉和书童三人回头一看,虢国夫人早从画上走下来,手拿一杆精致的马鞭,来到张萱三人面前,拦在房门口,威严地说:“逃啊,逃啊,怎么不逃了?怎么又逃到屋里来了?”
张萱、周昉、书童三人吓得跪倒在虢国夫人面前,磕头如捣起蒜来。
张萱说:“夫人,饶命!饶命!”
周昉说:“夫人,我们没有得罪过您,求您饶了我们的命吧!”
书童吓得躲在张萱屁股后面,上下牙关打架,连话都不会说了。
虢国夫人说:“我不是来要你们的命的!你们的命又不能当点心吃、当美酒喝,我要你们的命何用?我是有事来求你们,你们咋这么势利眼?以前明皇活着,我姐妹得宠,荣华富贵时,你们都变着法儿巴结我们姐妹。你们师傅给我画《虢国夫人游春图》,你们徒弟给我妹妹画《杨妃出浴图》,都在给我们树碑立传唱赞歌。一场安史之乱,马嵬坡兵变,明皇失权,我们都作古死了,你们都人走茶凉,我亲自来拜访你们,你们师徒咋逃得比兔子还快?”
周昉年轻,胆子大些,忙尴尬地朝虢国夫人陪着笑,说:“夫人,你千万别多心,我们绝对不是人走茶凉势利眼,实在是怕!怕!怕呀!听说马嵬坡兵变,您和丞相、韩国夫人、秦国夫人……一家上百口皇亲国戚,都被陈元礼他们给害了,贵妃娘娘也被吊死在马嵬坡佛堂……如今您突然从画上走下来……您说我们能不害怕吗?能不仓皇逃跑吗?”
张萱也忙慌乱地点头说:“对对对,夫人,马嵬坡兵变,您和丞相、韩国夫人、秦国夫人……一家上百口皇亲国戚,都被陈元礼他们给害了,贵妃娘娘也被吊死在马嵬坡佛堂……如今您突然从画上走下来……您说我们能不害怕吗?能不仓皇逃跑吗?”
虢国夫人这才也尴尬地欠身陪笑说:“对对对,马嵬坡兵变,我们一家上百口皇亲国戚,都被陈元礼他们给害了,贵妃娘娘也被吊死在马嵬坡佛堂……如今我突然从画上走下来……你们能不害怕吗?能不仓慌逃跑吗?坐下坐下,别跪着!我如今是平民百姓一个,你们还害怕什么?快起身坐着,快起身坐着。我今天是有点事来找你们,求你们帮忙。正好你们师徒两人在一块,这最好不过了!这免去了不少麻烦。”
张萱和周昉小心的起身,颤巍巍立在一旁。
张萱说:“夫人,请到客房慢慢说吧?”
“不客气。”虢国夫人随便坐在屋中门口放的一把竹椅上,指着竹椅边精美的圆形小茶几,尴尬地向书童说,“小哥,愣啥?快去沏茶啊!”
张萱忙醒过神来,朝书童说:“快快快!快去给夫人沏茶!…..”
“是是是!”书童飞一般的跑了。
张萱忙又点头哈腰地向虢国夫人说:“夫人,请问您这次仙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什么要事让小的师徒效劳?”
虢国夫人笑道:“嗨,实话告诉两位。阴阳一理,天地同道。我们姊妹三人死后,都到王母的瑶池陪王母了。王母爱好丹青艺术,尤其是仕女画,她是爱不释手。三月三日桃花会,王母要在瑶池召开书画艺术大展。届时,三界各国的画家都来一展身手。我是大唐人,我不找您们两位仕女画高手,还能去找谁?”
周昉如释重负地说:“夫人原来是想让我们画一幅美女图?这有何难?我们马上给您画不就行了!”
张萱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说;“不知夫人对这画,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没有?”
虢国夫人点头说:“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这美女必须非常非常的美丽性感!让吃饭的男人们一看见她的美貌,就忘记了吃饭;喝茶的男人们一看见她的美貌,就忘记了喝茶;睡觉的男人们一看见她的美貌,就忘记了睡觉;走路的男人们一看见她的美貌,就忘记了走路;有美丽妻子的男人们一看见她的美貌,将自己的漂亮妻子忘了;……总之,让男人们一看见她的美貌,就魂魄离体,跟着她走了,把世界上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你们不是说东海桃花岛上的桃花女妖桃*吗?就是说,你们画的这两个美女,要比桃*还要艳美得多!只要男人们看了你们俩画的这两个美女,连桃*都忘得干干净净!你们能办到吗?”
张萱师徒俩都点头笑了起来。
张萱说:“夫人!没有人物原形桎梏的艺术创作,其美的艺术创造是无边无际的。可以集古今中外所有美女之大成,融古今中外所有美女的独特美于一身!请夫人放心,我画出来的这个美女,一定能羞死桃*!”
周昉说:“夫人,我要将褒姒香甜的樱桃小嘴唇、妲己湖水般清澈明亮的勾魂大眼睛、貂蝉温柔婀娜的体态、西施消魂落魄的丰乳酥胸、杨贵妃白嫩细腻的凝脂玉肌、王昭君乌黑发亮清香迷人的头发、夏姬小巧玲珑可爱喜人的容貌、虢国夫人您的肥臀蜂腰……这些美女所有的美丽,都用我的笔彩画在一个人身上,我要让我的这个美人羞死嫦娥,气死桃*,让天下的所有男人的魂魄都被吸到她身上!……”
虢国夫人忙鼓掌说:“二位大师,请吧!越快越好!这不,桃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急着要用呢!麻烦二位辛苦个把时辰了!”
周昉说:“夫人放心,马上就好!没有原形桎梏,无拘无束地尽管往漂亮里画就行了!这是小儿科,马上就好!”
张萱和周昉当即各寻一张桌案,铺好宣纸,龙飞凤舞起来。
书童早已给虢国夫人献上茶。
虢国夫人边品茶,边时不时地起身观看张萱周昉师徒龙飞凤舞、妙笔生花……
张萱周昉,都是当代最优秀的画家。一个多时辰后,连画带裱装,两幅绝代美女画就完工了。
虢国夫人一看这两幅画,果真是绝色美人、绝代佳作!
虢国夫人收了这两幅画,说声谢谢,将身一晃,一道白光不见了踪影。只见半空飘飘飒飒,落下一方手帕来。
周昉捡起手帕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