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朱楩的想法有一半是错的。这个世界没有那场持续了三年的靖难之役,盛庸虽然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了指挥使,但在大明仍然籍籍无名,除了曾经与他共事过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但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允熥认真看了看卫指挥使调任的名单,发现了他,于是决定提拔他。可当时伊吾之战已经结束,大明没什么大战,允熥想了想觉得西南一带一直最不安稳,于是将他调到云南,让他立功将来升迁。
可他在云南做了三年,虽然也剿灭了一些敢于反抗大明的部族,积累的功劳却仍不足以升迁。这时印度之战的规模提前扩大,朱楩向允熥请求调拨云南的卫所支援,允熥让沐晟派两个卫。沐晟挑来挑去,觉得盛庸为人谨慎,适合去辅佐喜欢冒险的朱楩,就让他统领两卫南下归属朱楩指挥。
“罢了。今夜大军赶到了宿营之地,孤就留在后面,传令给沐昂,由他替孤指挥,夺取巴布纳城。”又过了一会儿,朱楩叹了口气,说道。
“殿下英明。”盛庸马上说了一句。他身旁那人也喜动颜色,马上跳下马车去传令。
“什么英明不英明的。”朱楩带着三分恼意说道:“若不是觉得你所作所为全是出于一片赤诚,孤岂会听你的话?只是可惜了一次孤立功的好时机。有潜伏在孟加拉内的佛教徒传信,有蓝将军指挥大军配合,必定能够依据攻下巴布纳城。”
“殿下,下官一向以为,不能轻信任何人。”盛庸回答:“虽然佛教徒在印度极受压制,但他们未必会忠于大明,未必不会做天方教徒的细作。”
“可巴布纳城内兵马不多之事也已经被他人证实。而且大明人马本就比天方教徒的联军要多,蓝将军指挥大军逼近恒河中游与达卡城,天方教徒自保尚且不及,岂会招惹右军?若那些佛教徒真的是细作,他们应当会对孤说天方教徒在巴布纳等城池驻兵虽然不多,但都是精锐之兵,切勿轻易南下。咱们派出的细作虽然能探查人马多少,但想要探查出是否是精锐之兵却不能。”朱楩又道。
“此事下官不知如何解释。”盛庸坦然说道。
朱楩听到这话,正要再说什么,忽然感觉不大对劲。他停下说话,也示意其他人不发出任何响动,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忽然大声喊道:“停下!停下!”
“殿下,发生了何事?”骑马跟在马车外面的侍卫问道。
“没有鸟叫!道路旁的森林中竟然未传出鸟叫!”这时盛庸也反应过来,大声说道。
侍卫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就要传令军队停止行军。但就在此时,忽然道路两旁的森林中有无数散发着银闪闪光芒的箭矢向将士们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