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很难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郁夏知道？
他知道是我？
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一直都知道吗？还是刚才看见的？
段霖脑子里一瞬间都被问号给塞满了。
郁夏漫不经心的揉了揉崽崽的下巴，在它脑门上亲了一口。
“等下好好吃饭，不然今天就不让你上床睡了。”
两秒之后，段霖坐在了郁夏旁边。
郁夏把怀里的猫放在地上。
崽崽舔了舔爪子就自己去玩了。
郁夏自己当我猫，所以知道猫喜欢什么东西，买的每一样玩具崽崽都非常喜欢。
现在正追着一个乒乓球玩呢。
“吃饭吧。”
“建议我拍个视频吗？”
“放心，不会露出你的脸的，最多露个手。”
段霖点头：“可以。”
郁夏熟练的用手机支架把手机卡上，打开录像模式。
郁夏没说，段霖也不敢问。
“怎么样，饺子好吃吗？”
“嗯，好吃。”
郁夏自己也吃了一个：“味道上应该没有太大的变化。”
段霖把嘴里的饺子咽掉：“更好吃了。”
郁夏：“是吗，谢谢夸奖。”
段霖：“你……”
郁夏放下筷子，把崽崽从垃圾桶旁边拎起来：“崽崽！不要翻垃圾桶！里面都是垃圾，扔都扔了，怎么又想着给翻出来呢？”
崽崽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被拎到一边了，也不生气，继续玩自己的乒乓球。
郁夏用湿巾擦了下手，又重新回到位置上。
“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段霖：“……没什么。”
段霖想问他是不是已经原谅自己了？
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会那么好。
“零，段霖现在绝对已经抓耳挠腮了！思考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在点他！”
000：“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郁夏：“不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吗？那我也不说，看他到底什么时候忍得住？ ”
000：“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就随便玩吧，怎么开心怎么来。”
郁夏：“mua！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000：“……主要是我说了，你又不听，我根本就拦不住你，还不如放任你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郁夏：“别瞎说，我很听你的话的，好不好！”
000：“呵！”
“鱼好吃吗？”
“好吃。”
“最近在做什么？很忙吗？”
段霖：“公司现在正在准备上市，有一点忙。”
郁夏点了点头，态度和以前甚至没有什么差别：“那吃完之后就赶快回去吧。”
段霖看不出郁夏现在是不是在生气。
“你……呢？最近怎么样？”
郁夏：“我？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关注吗？”
“我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
段霖有点摸不准郁夏想要干什么，上次在餐厅碰到的时候，郁夏还很生气，今天看上去已经忘了曾经的那些。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是我，对吗？”
手机兢兢业业的把这一幕全都录下来。
郁夏又开始卖傻了：”啊？你再说什么？”
“好想你……”
郁夏盯着段霖蓦然捏紧的手指，慢悠悠的接上后面的话。
“这个号是我的老粉了，我肯定是有印象的。”
“所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段霖本来就不善言辞，出去谈合作也大部分都是手下的人开口。
段霖善于利用人才，吸纳人才，从大学开始，不断的积累人脉，把有潜力的全都拉到自己团队当中，现在身边有不少死心塌地追寻着他的人。
在大三那年就已经积累了开公司的基础资金。
一边带着段妈妈来回穿梭在各个医院当中，公司的压力全压在他的头上。
最大的娱乐放松就是看郁夏的视频和直播。
不管多忙，郁夏的直播的从来没有落下过一个。
也全靠这些视频撑着，段霖才能坚持下来。
郁夏看着段霖坐立不安的样子，就想笑：“微信上不是挺能说的嘛？现在见到我了，怎么不说话了？”
叱咤商场的段总，在郁夏面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冒着气泡的冰可乐一般的高三暑假。
段霖好不容易准备说出来：“我……”
“哎呀，忘记把汤盛出来了，稍等我一会。”
郁夏起身了厨房，这倒不是他故意的，是真的忘记了。
郁夏在心里嘿嘿一笑:“零，我憋死这个狗东西！就不让他说出来！”
000：“……”
“你现在吊着他，难道就不怕后面等你们说开的时候受苦了是你吗？”
郁夏无所谓的撩了撩头发：“怕什么？金手指都回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现在无所畏惧！”
000：“万一金手指又突然没了呢？”
郁夏一勺汤差点浇自己手背上：“你说什么？”
“我好好的金手指怎么又没了？”
000：“还在呢，还在呢！我就说万一到时候没了呢？”
郁夏阴森森的笑了笑：“那我就拆了你。”
“作为一个系统连宿主的金手指都护不住，小心我投诉你。”
“我最近可是看了本关于机器人的书，别让我看到你的实体！”
“我让你变成一堆零件！”
000是一团数据，那个小机器人也只是一个载体，就算是坏了，也可以随时换一个新的，不管是放到手机上还是放到电脑上都可以。
但是……
000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浑身都疼。
“尝尝怎么样，排骨都是今天早上买的，最新鲜的。”
“好吃。”
“除了好吃，就没有别的词了吗？”
“这么多年了，段霖你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当年到底喜欢你什么？”
郁夏这话说的巧啊。
当年喜欢，那现在还喜不喜欢？
段霖也想问这个问题。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很好吃。”
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