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个别参会同志还没到来,大会稍稍推迟一会儿再开,大家就在会议室里候着,先不要走远。”宋新科扶正话筒叮咛了几句,随即起身陪同徐永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徐部长您喝茶。”徐永寿一落座,雷彩珍就极其殷勤地给徐永寿送上了一杯茶。
“谢谢。”徐永寿客气地点头微微一笑,接着问道,“新科同志,欧阳志远同志是今天上午有啥事还是?”
在徐永寿看来,今天自己受刘宏伟委托前来宣布对欧阳志远的任命,这么重要的事,按理说欧阳志远不会无缘无故缺席,除非是遇到了比这件事更为重要的事。但是对欧阳志远来说,什么事会比被提拔任命更重要呢?
“我昨天晚上还专门亲自打电话提醒了欧阳志远同志的,什么事也不能比今天的任命大会重要啊,今天可是对他的任命,没想到唯独他没来参会。”宋新科极力撇清自己的责任。
一旁的任和平这时候忍不住提了一嘴,“徐部长为了欧阳志远的任命大老远从南州都下来了,欧阳志远自己却不见人,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一听任和平率先对欧阳志远发难,雷彩珍自然也是当仁不让,“欧阳志远同志要是有组织纪律性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组织程序了。”
坐在沙发上的徐永寿听着两人对欧阳志远似乎十分不满,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抿了口水,放下水杯疑惑道,“新科同志,怎么听起来好像你们班子的同志对欧阳志远同志的意见很大?”
宋新科忙笑着否认道,“徐部长您误会了,我们班子的同志都是很团结的。”
雷彩珍却站出来说道,“徐部长,我知道是省委组织部委托您来南水宣布对欧阳志远同志的提拔任命的,在欧阳志远同志提拔和考察过程中,我们南水县委班子的同志也都是从大局出发,为了维护省委和市委的权威和决策,都投了赞成票,但今天的情况徐部长您也亲眼看到了,今天的干部大会可以说是给他欧阳志远同志开的,徐部长您都下来了,他却迟迟不见人,这成何体统?徐部长您是市委常委,分管全市组织工作的,我想说的是欧阳志远同志之所以会像今天这样目中无人,连您徐部长都不放在眼里,是他在南水工作期间长期以来目无组织纪律性、违反组织程序,大事小事不向县委请示汇报造成的。”
“雷主任!别说了!”宋新科眉头紧锁,一声呵斥,接着又装模着眼地向徐永寿解释道,“徐部长,彩珍同志是直性子,您别介意。”
雷彩珍的表现让任和平心中一阵幸灾乐祸,这些话被她说出来,反而不用自己去冒天下之大不讳了。
但徐永寿的神色却仍然是波澜不惊、风淡云轻,并未就雷彩珍对欧阳志远的抨击和不满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很官方地说道,“看来我们组织部门的工作做的还远远不够好,今后在干部选拔时,也希望你们下面这些同志能够如实评价同志和反映问题。”
徐永寿看似蜻蜓点水的表态,却传递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组织部门在考察干部时,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反映这些情况?这会儿当事后诸葛亮。
宋新科自然听得出徐永寿的言外之意,连忙转移话题,拿起手机拨通雷双军的电话问道,“联系上欧阳县长了没?”
雷双军刚才一连给欧阳志远打了三个电话,都是不在信号区,这会儿正焦急地给县府办打电话,连忙解释道,“欧阳县长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我正在联系县府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