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谈了什么?可曾探听到?”陆杰高声问道。这下子他可紧张了,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心里有鬼,所以紧张。
“没有探听到。他们说话声音很低,那人在外面根本听不到。后来护卫们过来了,他只好
离开了。”陆少文摇头道。
“一群废物,给他们那么多银子,这点事都打听不到!”陆杰低声骂道。
正在密谈间,管家敲门进来,把一封信递给陆杰说道:“老爷,北京那位大人来的信。”
陆杰拿过信,打发管家走后,迫不急待的拆开信,急切的看了起来。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陆少文看到父亲的表情变化,忙问:“父亲,信上说了啥?为何如此紧张?”
陆杰缓了缓神,脸色好看一些,之后才说道:“信上说新任巡盐御史是谢迁的学生,叫周拂来,是山东青州人。”
“这有啥好紧张的?”陆少文不解的问。
“青州周家!你不知道周家吗?”陆杰见儿子没有反应过来,生气的大声问道。
“青州周家?就是莒州那个周家吗?”
“还能有谁!”
听到此话,陆少文也呆住了!刚把莒州粮船一案了结,周家的人却又来了。而且还是他们最怕的官——巡盐御史!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他,他,他不是都察院的人怎么也会来当巡盐御史?”陆少文紧张的问父亲。
“我哪里知道!”陆杰气急败坏地答道。
“信上还说啥?”陆少文又问。
“信上说此人思维敏捷,善于谋断,让咱们小心应对。”陆杰答道。
父子两人思虑良久,陆少文最后说道:“我就不信还有不贪银子的官,用银子砸,直到砸倒为止!”
陆杰摇头长叹地声说道:“周家是青州首富,家里能缺银子?别砸不到他,还把咱们暴露了!”
“要不就送个瘦马过去,银子不缺,美人总缺吧。我可听说他没有带家眷!”
“嗯,这倒是个办法。”陆杰点头道。
陆少文看到父亲答应了,马上说道:“那我这就办去!”接着便起身要走。
陆杰大喝一声:“回来!怎么还毛毛噪噪的。你这么送去,他会要吗?”
“那该如何?”
“此事不急,容我想想再说。”心情平定下来的陆杰,理智了许多。
陆杰又手捻下巴上的胡须开始思考起来,陆少文看到父亲此状,知道他在思考,便坐在一边不再作声。
良久,他才问陆少文:“盐城盐场的盐都运到淮安了吗?”
“都运到了。”
“那就好,加上淮安仓库的盐,两个月能撑过去了。”陆杰手捻胡须说道:“通知下面的人,从现在到明年正月,都消停点,别让周御史抓住把柄。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别怪我不管!”
“是,我马上通知去。”陆少文答应道,接着又问父亲:“那咱们运咱海外的生丝也要停下来吗?”
陆杰摆手说道:“生丝生意又不归巡盐御史管,这个不用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