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的看门狗丢了可能也就丢了,但是家里人念着旧情,家里人还是去找了一下。陈炎也是很急切,就在村里的土道左一脚右一脚的走着,还一边喊大黄的名字。他找了好久,可惜曾经只要听见喊声就能狂奔过来的大黄还是没有出现,而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陈炎心一横打算回大院,毕竟来说谁知道能不能已经被哪家小混混偷了吃肉了。
陈炎心里也是愤愤不平,刚刚在心里骂了个八遍,陈炎就听见身后有声音,他登时一愣,卧槽,我好像没骂出声吧。岂料到身后传出来狗叫的声音。
陈炎一回头,算是很高兴:“诶哟,我大黄。”可算找到了狗,陈炎蹲下身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刚想说走吧,却在这一瞬间一人一狗的眼神对在了一起。陈炎的眼神里看见大黄的眼睛透出了一种蓝绿色的光芒,好像有吸引力一样,深不见底的绿,就好像农村人总说的“黑灯瞎火老吊爷”那般,牵引着陈炎的大脑和身体,陈炎一下子失去了知觉,他觉得他的脊柱好像都已经失控了。
虽说陈炎是被控制了,但是他不知道他和大黄在外人眼里,就好像是狗溜人一样,大黄走哪他走哪,十分和谐。
也不知多久,一阵冷风吹过,胁迫陈炎大脑的那股力量消失了,陈炎猛然惊醒,甩了甩头之后左右一看,惊讶的嘴都长到了下巴。这不是别的地方,这正是村子的西头,村里小孩的禁地,据听说说是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就因为他面前的这个已经荒废了很久的庙。
俗话说,荒郊野岭最易生鬼事。
听老爹讲,这个庙供奉着几个仙,但是究竟是什么仙,他老爹并没有明说。就只是说这里怪事频频,很多年没人来到这里上香了,仅仅这些而已,并且建国之前就有些荒废了。但让陈炎心里发毛的是老爹告诉他村里没人敢拆这庙,即便是大白天也是冷飕飕的。陈炎看着黑漆漆的周围,只感觉冷风习习,自己的骨头缝隙里都钻满了阴风。嘚瑟了一下又一下。突然他面前的大黄说话了:“人肉,真香!”
听闻这声音之中,就好像野鬼索命一般,空洞,嘶哑,带有鲜血一般的腥气,是一种垂涎,是一种不知道在黑暗中被关押了多久的绝望后的疯狂。陈炎吓坏了,他用着两条胳膊挣扎着向后退去,他看得见他家的大黄狗眼神里的渴望,那是渴望血液,和人肉的邪恶渴望,他是真的会死掉。
陈炎的心一下碎了,日了,这次该不会被大黄拿来当贡品了吧。这四周俨然已经犹如十殿阎罗一般阴森,陈炎竟然还看得见这里的一些动物骨头上有着清晰的牙齿印记,有的竟然洞穿了骨头。陈炎登时想到我还没活够啊,就这么没了!大好青春和生活就没了!
砰的一声,陈炎挣扎的身体撞到了很硬的东西上。是这座破庙的墙,没有可以退的地方了,陈炎的双腿已经没法移动,好像灌铅了一般,还是在被大黄所控制着。陈炎吓得眼泪都蹦出来了,人最害怕的其实就是那种胁迫,是那种性命如同玩具一般被玩弄的那种渺小。陈炎惶恐的抓着后面的墙打算站起来,不料手一挥就抽中了一块石头。石头尖瞬间划破了陈炎的手指,鲜血的气味让大黄狗沸腾了,它越走越近,幽绿色的光线从眼睛中迸发,就如同暗示死亡一般。
陈炎顾不上手指的疼痛了,他疯狂的挥舞着手臂打算殊死一搏。他知道他即使大喊别过来也没有用。终于黄狗一瞬间跳了起来,那个速度和死亡的气息让他仿佛看见了这狗咬到了他的脖子,他仿佛看得见黄狗口中的獠牙,和血一般的舌头,他也仿佛看见了,他被撕烂的七零八落的样子。
“啊!”陈炎感受到了疼痛,不是脖子,是手臂,这条狗死死的咬中了他,连牙根都没入了他的血肉里。他的手臂被撕裂了,都是血液,满地的血。陈炎疼的眼睛都要爆出来了,汗随着脸上不断的滴落拍打在阴凉的土地上,他张大着嘴用尽了一切的力气嘶喊着疼痛,这种被戏虐的杀戮用在他的身上,他只是十几岁的人啊。
这时,一阵陈炎没有感觉到的更阴森的风从身后慢慢聚集过来,轰的一下子,陈炎看见了这庙门如同被炸开了一般,灰尘随着门开的一瞬间,散在了空气里。
坐在门外的陈炎感觉到了,这次死亡来迎接他了。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庙上的木头牌匾:散仙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