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莺从远处飞来。落到了许渊肩头。
“咦……怎么你今天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儿？”小黄莺偏着小脑袋，有些许不解。
“你还小，你不懂。”许渊拍了拍小黄莺的脑袋。
“我凭什么不懂？”小黄莺抬起头颅，“我知道了，这是狐妖的味道！”
许渊一愣。
你连这都知道？
“不就是和狐妖大战了一场，所以身上有狐妖的味道嘛，还以为我能不知道？”小黄莺洋洋自得。
许渊扑哧一笑，倒也有几分道理：“嗯，是大战了一场，贴身肉搏，颇有几分凶险。”
“你是人族，肉身博弈本就并非擅长，下次还是得小心一些。不过我听张真人说，修士中也有专修肉身战力的体修，剑修中也有以剑技闻名的武道高手。”小黄莺道，“你此后有时间，还是应当修习一些剑术，以备不时之需。”
许渊偏偏点头，你说的都对。
只不过我方才所谓的贴身肉搏，和你理解的那个，恐怕并非同一个词汇。
你说的是杀伐之道，而我所言的怕是欢喜道了。
……
回到院中，许渊把身上的衣裳换了下来，让阴兵甲拿去清洗。
之后，他还得悄悄给人家还回去。
以前这个叫做了却因果。
但现今许渊只是不想背着一个“偷”的名号而已。
因不因果，他早已无所谓了。
没有此间因果，他又岂会遇到阿洛？
没有此间因果，人在家中坐，祸就不会天上来了吗？
见仁见智咯。
“咦？”张真人从外面归来，脑袋一偏看到了许渊，随即皱起了眉头，然后走到许渊身边疑惑的道，“你……是何时筑基的啊？”
许渊一愣：“煮鸡？煮什么鸡？”
但下一刻，他便反应了过来：“我筑基了？”
张真人点头道：“可不就是筑基了嘛，这……”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到底有没有筑基，许渊把意念沉入脑中。
炼气的标志，是开辟丹田气海。
而筑基的标志，则是开辟灵台识海。
只见许渊脑中，陡然出现了一片洁白的海洋，不宽，却异常纯粹。
此乃识海。
识海上空，有一册清韵剑帖漂浮旋转。
里面不断有文字钻出，然后沉入海中，在识海徜徉一圈之后，又重新回到剑帖之中。
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而每一次循环中，那些一枚枚纯粹的文字经过识海之后，上面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斑驳纹路。只不过再进入剑帖之后，那些斑驳被剑气一扫而空。
隐约间，许渊有所明悟。
自己的识海，被剑帖的剑气淬炼打磨，因此变得更加纯粹和坚韧。
他闭上双眼，放射出自己的灵识，横扫麓镇。
下一刻，清晰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中。
这家的家长里短、街上摊贩的缺斤少两、城北的牲畜交易、城南的歌舞升平，种种迹象全部印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小半个麓镇，尽皆被他“一览无余”。
一时间，许渊也就知道筑基修士对凡人的压制有多强大了。
只要对方灵识一扫，一切都可明了。
但很快，许渊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他在灵识的感应中，并没有找到近在眼前的张真人。
“师尊，这……”许渊睁眼看着张真人。
张真人道：“灵识，可以是修士的武器，但于大部分修士而言，更多的是一种‘交流的方式’，是一种‘语言’。”
“灵识一扫，彼此便可获得对方不少信息。”
“然……若是对方修为远高于你、或者有修炼灵识方面的功法、有一些藏匿气息的秘术乃至是遮蔽气息的法宝，也可以轻松躲过这种探查。”
这也是为何修士往往独占山头的缘故。
因为灵识范围内，是属于他们的个人空间。
相隔数里对修士而言，就是普通百姓相隔几丈的感觉。
公共场合无所谓，可若是在别人的私人领地之中刻意隐匿气息且接近对方府邸，那就会被视为抱有极大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