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她只说怕姐姐忙不开,早些过去帮忙,也是真怕崔芙忙得喘不过气儿,不小心动了胎气。
她虽然没有挑破了说,可崔行舟一听,却点了点头,再也不赖床,也跟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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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洗漱穿衣时,崔行舟道:“你也是双身子,又是外人,到了庆国公府可别抢着揽活。带着李妈妈同去,姐姐小时也是李妈妈照顾着长大的,她又是张罗内宅诸事的老手,老仆帮衬旧主,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眠棠笑了:“我们倒是想到了一处去了,我昨日就叫李妈妈跟着姐姐回去了庆国公府,当时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现在听王爷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她微笑时,大眼睛微翘迷人,跟个小狐狸一般妩媚狡猾。
崔行舟将金冠束在发髻上,也微笑地看着他的小狐狸。
说起来,这庆国公可是根子很正的世家大族,祖上乃是开国的元勋,前着几代出了两位相爷。
到了这一代时,崔芙的公公只不过承袭了祖上的荫封,并无建树。好在崔芙的夫君郭奕甚是争气,自己读书刻苦,不光考得了功名而且一路扶摇直上,入了京城做了京官。
庆国公府的门楣再次振兴,这新宅的屋门前也颇为热闹。
当眠棠被崔行舟搀扶着下马车时,许多京城的贵妇都认出了这位淮桑县主。
也不知眞州的水土是不是将养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越发冒着不俗的仙气。
“淮阳王妃,许久不见,可安好?”
就在眠棠在庆国公厅堂落座时,便听到一旁传来温雅的问候声。眠棠转头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绥王妃在冲她微笑。
眠棠微微一愣,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再遇到绥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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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两王较量,淮阳王棋高一筹下了绥王的脸面,让绥王妃闹市下马车,着实损伤了名声。
绥王也是王八狠人一个,不但没有厌弃王妃,还频频带她出游,恩爱更胜从前。
这等子枭雄不计较美人得失的胸怀,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不过这样一来,绥王妃失德有亏的传闻倒是有些不攻自破了。
如今等入了京城,惠州的那些个传闻也就消散得几不可闻。最起码当着人前,谁也不好去挑破绥王妃的隐秘丑闻。
虽然绥王跟崔行舟已经互掐的不行,但是后宅交际之道,还是要走一走场面的。
所以绥王妃以礼相待,眠棠自然也是笑脸相迎,只假装看不到绥王妃眼角骤添的细纹,和眼底遮掩不住的愁苦,只夸着绥王妃光彩更盛从前。
绥王妃不好意思一笑:“淮阳王妃谬赞了,若是比起颜色,自然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光彩照人……你我都是初涉京城的外眷,我不惯交际,心内正是惶惶,见了你这个相熟的,才有些底气。”
眠棠微微一笑,并不想跟绥王妃太过热络,只随口道:“听闻绥王乃皇叔公,在京城住的日子可比我家的久多了,若是绥王妃都没有底气,我这等外来户更是不敢张嘴跟人说话了。”
“淮阳王妃若是不熟悉京城,只管开口,我夫妻二人都是闲人,日后举行茶宴,给王妃你热热场子就是了。”就在这时,有豪迈男声传来。
眠棠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还俗的头陀——绥王驾到了。
柳眠棠一直都看不惯这位假和尚。若说跟绥王妃还带着几分虚伪的客套。跟这厮便连假装都懒得装了。
她只慢慢敛着笑容,不无讽刺道:“绥王最近受了子侄案子的牵连,没有领上差使,着实可惜,跟我夫君比,的确是有些发闲。不过也正好可以用来读读经史,看看何为忠义廉耻,也算没有辜负光阴。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偏占了王爷修习的时间。”
绥王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王妃就在身侧,只偏转了身子,遮挡住别人的视线,冲着柳眠棠露出虎狼一般的微笑道:“淮桑县主的伶牙俐齿可真是招人喜欢,若是能亲自教教我什么叫廉耻,便更好了!”
他的身形高大,又是虎背熊腰,当刻意弯下腰迫向眠棠时,已经远远逾越礼貌的距离,威胁的意味十足。
眠棠微笑着突然一伸手,扯过一旁的绥王妃,抖了抖她的手腕子。
结果,绥王妃措手不及,杯子里的那一杯酒全泼在了绥王的脸上。
眠棠这才不紧不慢地“哎呀”地叫了出来,道:“绥王妃,不好意思,不小心撞了您,害得您将酒都泼在王爷的脸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