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五也真被他的话激起了热情,二人连干几杯后,说:“你老兄劝酒之情我领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如我们互相换了货,你想想,你现在所带的锡货一定出不了关卡才找到何公馆的,而何公馆也在打着卡我们的主意。而且那管家还有瞧不起我的神色。我是做生意的,干嘛受他们的脸色,受他那份憋气,我们又不是来讨他们酒饭吃的。如果我俩把货互相换卖,只要我给黑道的朋友多送份银子罢了,那么何公馆也奈何不了我们的,我们又可以节约许多其它的开资,又可以省了许多人力物力,你计算一下吧!”
贺金声听了他们的谈话,感到这两个人来历不同一般,只得坐下忍着再听。
这会儿陆老板没作声,他怕胡六五在作套圈,想到自己已经钻进了他的圈子里来,为了让胡六五深信不疑,他故意说:“我的锡和你的丝绸、药材等物相比,从双方的货价估计到买卖成交,我就可能被你拖住了,因为你一定要欠我一些帐的,可是我怎么找你,你又是是谁,我一点也不清楚。我还真怕被你骗了呢!”
胡六五将陆长子盯了好一会儿,确实认为他顾虑重重,才解释说:“你这当心是必要的,谁不怕呢?我也怕被骗呀!你不要害怕我会骗你,我实话告诉你,我身边还有一些银子,到时候双方算帐,我该找的就找,该退的就退,实在不能两相抵清,我们有君子协议。我是有名有姓的人,我的主子是潮州总兵大人刘进忠,我的爹在总兵府做管家。不信,我有刘进忠大人的金牌在!”说着撩起衣襟拿出金牌。
贺金声也偷眼一看,心中明白了,原来此人是潮州总兵的人,他心中一下子又涌起一个疑团:“听说吴三桂被封为亲王,征守云南贵州,实际他并不喜欢住在云南昆明的五华山五宫,总是偷偷摸摸来到湖南衡山隐住,潮州总兵为了讨好吴三桂,名义上专门为吴三桂的结发妻子张氏送来了许多宫廷用品,什么丝绸,什么绸缎,上等茶叶,名贵药材,棉花,其实是为了吴三桂在湖南衡山所用,所以连烟叶都送了许多。听说刘总兵的货在进入长江时被强盗所抢,送货人被杀,货已无处查找。怎么这胡六五会有这些货,又有潮州总兵的令牌。如果说胡六五是抢窃此货的强盗,那就对了。刚才听了他对台湾海面上的事知道许多。可以相信是此人杀了同行而来的送礼之人,夺了这些货来与何公馆做生意,其用意销脏得财以便远走他乡?”
他不由地看了陆长子一眼,想知道陆长子会是什么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