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不由问:“什么大事?”
陆长子悄声地说:“我不愿现在与你去见官是因为一个渔夫说的,他告诉我说那夜来了许多人在我们货船上锯呀、凿呀,锤打棒撬把我们船给损坏了。我想找到这个渔翁后再去见官,这不,案子就清楚了。所以,我就请崔管家先宽容几天,让我们租了你的货场再说。”
崔夫心头一紧:“哎呀!一个渔夫?如果真有一个渔夫看了什么,那可就糟了!”想到这里他又冷笑:“嘿嘿,假话,如果有渔夫看见我们损坏他的船,这胡六五和陆长子会放掉这个渔夫走吗?不可能,他这是吓我。其实就是有这个渔夫看见又怎样了?他们是不敢去见官的。我来这里的时候,醉花女的意思是要我逼他们去见官,那意思是陆长子和胡六五能不能去见官,敢不敢去见官,从这可以看出陆长子是谁了。他是不是潘商,是不是王宫中的人也就猜出了几分。”
想着说:“好呀!你说一个渔夫看见你的船被人毁了,这正好我的事与你的事一块见官,有官兵去抓那渔夫来作证和辨证好坏了,岂不是更好吗?走走,我们一同见官去吧!”
陆长子心中叫苦:“奶奶的蛋,我怎么敢去见巡抚?这几个月我一直躲在船上不敢见江南地方上任何一个官,今夜如果去见巡抚朱国治,那就大祸临头了。怎么办?看来,我就是用银子堵用金子塞也要阻住崔夫的嘴巴了!”
想到这里用半认真半玩笑的口语说:“嘿嘿,告官就告官,听说朱国治有一个极美丽的小妾,每夜朱国治都离不开那女人,如果我们这半夜去告状,还真把朱国治从那女人的怀里拉出来,不过这位大人不知会不会惹恼了性子有理无理先打我们一顿板子……”说着朝胡六五一使眼色。
胡六五当然明白暗示是什么意思了,也玩笑口味说:“哎哟哟,管家爷,你这人太缺同情心了,这半夜去巡抚告什么状,人家巡抚也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如果为了租地的小事去告状,巡抚大人也睡觉不成,怀中的女人也就埋怨,就算你有天大的理,地大的情,大人也会弄错一半。再说你瞧这大黑夜的,你要我们往哪儿搬嘛!你告官也罢,说理也罢,你只不过是要我们出银子嘛!好说嘛!银子就银子,你就说个数吧!”
崔夫听了又思量起来:“怎么?他们的确不敢见官,他陆长子究竟是不是吴世璠的人?我本意在试探陆长子的来历和身份,看来陆长子身份难试探出来。有一点可能,他们可能与藩商或王宫中的某人有一点关系,但并不是贺金声那小子所说的是个大有来头的人。我认为他不敢见官只是怕暴露了他的上司,他投奔何公馆只是与上司断了联系,在此无依无靠的地步来何公馆避难而已。对,现在就按小姐的意思对他们走第一步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