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心怀不安地来见醉花女,她的眼睛依旧如一片秋水清澈见底地映着他,没有一点责备,这种心怀使他激动,在他的办事成功的过程中还是那眼神的赞赏,这使他感到醉花女的心中的确有了他,这种眼神使他惊喜的发狂。
就这样,他与何公馆越来越亲密,何公馆的那些掌柜、管事、管工都对他恭唯奉承起来,先是崔夫讨好他,常设宴请他,再就是掌柜、各管事和管工都请他喝酒,连帐房中的人也设宴相请。
对于这些人的讨好和奉承使他明白一件事,不久他便是何公馆的当家姑爷了,而且这些人劝酒真厉害,他每次宴席归来总是大醉,被人扶回锡店,一睡要一天才能醒酒。在他大醉的时候,崔夫大管家派的人常常领着王三的家人对他叫着要交当天的租店租金,每次自己的掌柜来呼唤他,大醉中陆长子都烦恼地挥手:“去去……这事还问我干嘛?不是我不在店时都是你们办的好好的吗?你们都按以往的时候办……”
时间过的真快,他在为何公馆办事一次次的成功中,在醉花女的迷人眼神中,在醉花女的赞赏中和那甜甜的微笑中,使他感到美梦甜蜜和幸福。他在陶醉和酒醉中很快又过去了两个月。
这天上午,他被云南巡抚的差役从床上推醒。在差役们推的推和喊的喊叫的闹声中似醒非醒地睁开了眼睛,他朝围住的人们看看,迷迷糊糊地看见他的伙计们正在伺奉一个高高大大的有着胳腮胡须的人,见伙计左一声:“王老板!”右一声:“王老板!”这种称呼使他感到有点熟悉,但因酒醉未醒没精神去问。
正要入睡时,差役们拿出了铁链将他套住,脖子上也架了枷板,一边吆喝:“酒鬼,你犯案了,巡抚大人朱国治要拿你问审。”
陆长子平常酒醉还没有胡言乱语,那是心中挂念着自己身份不能暴露。此时一听到巡抚朱国治这名就火冒三丈。这是因为长期以来恨着朱国治,这时醉的多少不醒人事,所以不知道利害地大发酒疯了:“奶奶的蛋,为什么要套住我,你们这些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我是平西亲王的孙子!你……你们谁敢有这狗胆!来……来人,将他们拿下!”
那些差役谁肯相信他的话,都打趣地大笑:“酒鬼,你是亲王爷的孙子,那我们都是亲王爷的外甥了!走吧!酒鬼!你不管是谁了,这不能怪我们。是他王三老板告了你的状!巡抚大人正在等着你去问案呢!”说着直拉铁链。
陆长子睁着酒醉发红的双眼怒声:“混蛋!大胆!他朱国治也敢问我!他……他是什么东西!你们快……快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