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想起自己变卖家产带来的许多财产,如今却是白白浪费钱财了,中人圈套了,只气的大喊一声:“我的钱……”话未说完却倒在地上。
众人见他二眼翻白,都以为他也是气昏了。忙叫来郎中拿脉看视了一回,郎中摇头叹息:“人已去了一会儿了,死人想要治疗活过来那是无力回天了!”
胡六五又气又恨又哭,一边向父亲尸首跪拜,只听见外面锣鼓声震,炮声鸣鸣,胡六五挣扎着爬着向门外望去,他瞧见王宫锦衣卫队护着王子和水仙花回门来,一气又呕出血来,家人只得将他抬上了床,又让郎中替他看病……
三日回门,人们感到何公馆又是一番热闹。当王子和二小姐进了何公馆时,何老板才醒来,他来不及换衣整冠就去迎接。但是吴世璠一见到了他就拉着水仙花在那儿跪了下来,行了女婿之礼,这就确定了何老板与王子是岳丈和女婿的关系。何公馆上上下下的人见了都高兴了,何老板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崔夫也暗暗惊喜,心想:“此事果然被蒙过去,看来这个水仙花还真会迷人。再说她现在已不同过去的身份,将来说不定又是娘娘的福也未定。当我知道何公馆嫁了二小姐时,我真害怕,好在我这几日尽躲着不见王府的人,再者这二三日我也没敢说水仙花一些不是,如果说,只怕日后没有好果子吃!”
何老板一边张罗接待贵人之事,心中却在翻腾着:“已经是婚后三天了,看来水仙花一定与王子相处极好的。这时候王子自然明白他娶的人不是醉花女,如果水仙花与他二情不合,他一定会杀了水仙花,或发兵将我这何公馆围住,杀个鸡犬不留的。现在看来,情况并不可怕,也不严重了!”
现在,何老板请王子和水仙花入席饮酒,王子和水仙花讲的只是庆婚热闹,却不去谈醉花女。当然,何老板是怕王子提到醉花女,而水仙花也怕王子提到醉花女,所以只是忍着不问姐姐。王子不问醉花女是怕何老板对他带有警惕之意,所以三人各怀鬼胎。
酒饭之后,王子提出要出去看看水仙花在娘家的闺房,看看水仙花常常玩耍的花园。何老板当然明白这可能是要明访暗查醉花女是不是在家中。为了让吴世璠绝了这个念头,他连何公馆各处的仓库和作坊都让看过。
现在,王子和水仙花又回到了塔楼,王子已经很失望了,他断定何公馆内没有醉花女,醉花女一定逃婚在外。他只推说自己累了,坐在花廊的长凳上闭目静思。水仙花温存体贴地拿出手帕替他抹了抹紫红袍上的灰,轻声问:“少殿主,你哪儿不舒服吗?”
王子有点烦躁地挥挥手,说:“不,我没有……”
水仙花又说:“那你是在想什么了?”
王子又燥动起来,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何老板正用警惕的目光注意着他,而水仙花却可怜地忧伤地望着他时,他恍悟中一下站起,拉着水仙花长声叹道:“好地方呀!瞧我都醉了,过去,我虽然在何公馆走动,那只是在前面,没有今天看的仔细。你们何公馆真仍江南第二王府也。瞧,这园中山山水水秀美而又灵气,瞧我这二小姐更与众不同,仿佛这山水之灵气都齐中于她一身了。看她文静而又胆怯、凝重而又羞涩,这天生的丽质女人,我王宫也不曾有。可想而知,我的岳母也一定美丽。哎,灿花,你为什么不说说你的母亲呢?”
水仙花此时也想到了她的母亲,她脑子里又一次唤起了以前醉花女将她从春艳楼接到何公馆时向她诉说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个保姆、一个寄住何公馆的苦命女人。她止不住又叹息一声,正准备说话时,何老板却抢过话说:“她的母亲……嘿嘿,我没有照管好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