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金声感到他的话已刺激了吴世璠,见吴世璠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不笑,说:“我并不胡说,我是在替人治病,说的是病因!”
吴世璠气的双手握拳,嘴唇发抖:“云南贵州之说还不是影射了朝廷又是什么?”
贺金声并不害怕,说:“云贵之政也如人体,现在云贵强旺,是外表的强,内政又怎么说,朝政内部不合也如人体内分泌不调合。人不怕他长的红光满面,也不怕他胖的溜油,病起来却也是一会儿的功夫。所以说胖要防病。朝纲也是如此,天下事防不胜防,要保住一个国家并不容易,要毁一个家园是极容易不过的了,上至皇上下到县官,他们要保家保国就得勤查国体病症,这样就能使万民同心、国家如铁桶一般的坚固。反之,光用一个‘吃’就可以毁掉国家。各位看见白蚁吃倒房屋吗?做官的如果不为国家出力,只图‘吃’和丶贪丶就有如白蚁毁房屋。群官吏如果不停地吃国家,就象一窝白蚁一样,谁会保的了国之大厦不倒呢?天下之大,贪婪成性之人还是有的。人体之血肉,天天鱼肉,山珍海味,吃的又肥又胖,病毒恶疾也就有了,故而要知道一个‘吃’其中之利害!”
冯苏见王子少殿主被说的答不上话,他却帮腔怒喊:“疯话,疯话,不听,不听!少殿主,不如将这草药郎中拿下?”
吴世璠对冯苏的帮腔并不满意,只是白了他一眼,他认为就凭这么几句话还不能定罪拿下这个草药医生,还得让他继续说,让他的话直接伤到当今皇上或伤到亲王爷了,才可拿他问罪。于是大声喝道:“说下去,看你还能有什么可说!”
贺金声有意要激起吴世璠来捉拿自己的,以便在逃走时将吴世璠引去追拿他,这样才可让醉花女脱身。所以又说:“不知众位听明白了没有,我的话是告诉各位,寒从脚起,病从口入,一些细小的毛病不可掉以轻心,就象大厦之间才发现几只白蚁一样不可不注意,一旦放松,几只白蚁变成几窝,一群变成几群,那大厦必倒无疑了。人一旦有了病就必须医治,久之病势一大,人就必伤。”
冯苏认为现在抓到草药郎中的把柄有了,抢上前一步,指着贺金声说:“你这不是诬骂大清朝了吗?还有,你说的白蚁是谁?你指的是谁?”
贺金声拍了一下头额,摸了一下脖子,说:“哎呀,我敢诬骂朝廷吗?我敢对清廷大功臣胡说什么吗?我只替人医病,这是在讲人之常理。各位还不明白吗?我在此摆摊是替人看病,替人消灾。刚才说到强可以变弱,弱小也可以变强大这正是人之病理。国之理,人之理都一样。有的人得了一点伤风头痛把它看作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去医治,久而久之,头伤痛的不可收拾。也有的人突然来了一场大病,却因医的及时,也就不可怕了。只要精用药理,对症下药,病也就大而缩小。故而弱小者可以为大,大强之势也可以转而弱小。这是人情病变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