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对齐峻发自内心地感到敬佩和赞赏。
“先生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绝境而择生者,实乃将才也!”秦队长站起身来对着齐峻抱拳一拜。
“秦队长实在谬赞……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复命吧。”齐峻紧了紧身上被烧得千疮百孔的衣服,看了眼秦队长身后的战马说道,“只可惜没有羌人头颅为证……”
“先生且上马!回去之后,我自会在郡尉大人面前为先生作保!”秦队长一拍胸脯,说着竟躬身于马前示意齐峻踩着他的背上马。
齐峻知道这秦队长现在满心思都是怎么报答他,也不再拒绝他的好意顺势跨上马背。
秦队长站起身又将武士向洋送到马背上,随后在前面牵着战马带着二人往郡城方向走去。
回城的夜路走得倒也平安,除了遇到几只尾随的野狼之外,也没有遇到其他的威胁。
秦队长牵着马走了一宿,齐峻也扶着向洋在马背上熬了一宿,天色微亮之时他们终于抵达了定安郡的城门前。
齐峻看到高大的城墙,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疲乏的感觉如潮水上涌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栽下马去。
从床上苏醒过来时,他睁眼看到的便是田先生那双好看的眼睛。一见到田先生,他就知道自己是死不掉了。
他伸手摸去,感到脸上被纱布包裹着,脸上虽涂了一层黏糊糊的药膏,却依然止不住地感到灼烧般的痛痒。
“可惜我这张俊脸,不会就此毁容吧?”齐峻知道自己这次的烧伤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就古代这样的医疗条件只能靠自己硬扛了。
注意到齐峻似乎在偷看他,田先生故意将手中的针刺向他的井穴,痛得齐峻连忙收了杂乱的心思。
他看到田先生弯眼笑了,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写下一张纸条就收拾着医囊准备离开了。
齐峻捡起来看了一眼,却感到心里暖暖的。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慎行勿伤”。
他看了眼窗外,日头已有些西沉,才知自己这一觉睡了将近一个白日。
“坏了!”齐峻猛得翻身坐起来,也不知冯县尉是否回了安羌处理摊子,又想到醉风居的陈夏儿和陈冬儿姐妹俩还在等着他去赎身,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现在他身上已经分文不剩,别说赎身的事了,就是出去吃饭都是难事。眼下他总不能硬着头皮跟郡尉大人去开口借钱吧?
请大人借我些银两,容我去给醉风楼的乐伎赎个身?只怕此话一说出来得被郡兵们叉出去扔到大街上乞讨。
正在他愁苦地思索间,郡尉大人身边的老仆走了进来。
“你别说话,我来传大人的话。事情经过我已了解,甚感欣慰。待伤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