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见黄毛体内爆出一大团浓郁到可以滴落的尸气,近在咫尺的黑衣人毫无防备,一股尸气从他的鼻腔窜入,顿时,男人眼白不住上翻,黑色的血液从七窍中跟高压水枪一般喷射出来!
金蝉脱壳!
鬼等的就是这一刻!
倏空间!
先前的攻击纷涌而至,却系数被附身的黑衣人躲开!
眼瞅着黑衣人的手指就要碰上木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挣扎!男人本该如墨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抉择般的清明!
只见黑衣人竟然左手钳住右手,在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脆响声中,男人硬生生扯断了自己的一条胳膊,一声惨叫后,黑血更是开了闸一样从口腔中涌出,但男人的身子更是毅然决然地从厉鬼的争夺中扳回了一局,狠狠朝后倒退一步!
噗——
紧随而至的初能丝线完美地撞上了男人的身子,霎时间,男人的身子化成如同蝉翼般晶莹的肉屑!
下一秒,门外响起了一阵凄厉的怒吼!
那阵吼叫声中更是充斥着对林尘等人最深的恶意!
也不知道这份怒火中到底是对黑衣人多一点,还是林尘多一点,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失去了最初的先机,青面厉鬼泄愤般地强行撞击了几下木门后,伴随着比来之前更响亮的唢呐声缓缓朝着前方街道方向离开!
院内,林尘与倪鸿绱对视了一眼,“走了?”
倪鸿绱倾听了几分,看了眼手中的怀表后才郑重地点了点头,“走了。”
似乎是察觉到林尘对这块怀表的好奇,倪鸿绱倒是大大方方地展示了手中这块怀表,“这块怀表是向阳村的产物,明朝末年国库里来自西方传教士赠送的礼物,是我从外面收购来的,也是我开始寻找向阳村的契机。”
林尘好奇地扫了一眼怀表,只是鸡蛋大小的表面上没有一根常规意义上的分针、时针,反倒是整整齐齐镶嵌着一整块表面的钻石一样的东西,而此刻,这些钻石有差不多五分之四的区域都成了白色。
“等所有钻石都变成了白色,我们这儿就变成了白天,因为快要白天了,所以那只厉鬼暂且逃走了,”倪鸿绱说着收回了怀表,颇为忌惮地看了眼厉鬼远去的方向,“实力差不多相当于顶尖的咒怨,而在向阳村这种环境下,甚至可以发挥出接近游鬼级别的实力。”
“如果不是院子受某种禁制的保护,它可不会这么好心用这种手段开门。”
听到倪鸿绱的话,林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地上的残骸,这才第二晚。
而倪鸿绱则是站在仅剩头颅的黑衣人旁久久伫立,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伸手将其阖眼后抱起头颅,掏出剔骨刀,在院子里的一处泥土上挖出了一个小坑,将其掩埋。
一同收拾进去的还有满地的肉屑。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纷纷无话。
……
似乎,这一晚比之前那一晚时间要久了一些,因为怀表上没有具体的时间长度,只能看个占比,所以林尘估摸着,这一晚差不多有24分钟。
随着升起的阳光穿破雾霭,院子内阴森的鬼气也顿时散去了不少。
而倪鸿绱也从坟丘旁站起,眼神中少掉了几丝悲伤,操起剔骨刀准备进入房屋内。
昨晚进的匆忙,众人甚至都没进入屋子就被笑面鬼发现。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搜集线索的机会,毕竟没人知道这个处处诡异的向阳村,第三晚会出现什么恐怖的不可言说。
屋子也不大,总共就一间主屋,两间偏房,其中一间偏房里还是堆满了杂物。
趁着众人搜查屋子的时候,贪杀和尚将林尘拉到一旁。
“和尚,怎么了?”林尘刻意用着传声,没有说话,他知道和尚估计是发现了什么。
“林施主,请务必小心倪鸿绱这个人。”贪杀和尚的语气很郑重,前所未有的郑重。
这种事情是很少见的,这让林尘的内心顿时凝重的了几分。
“此话怎讲?”
“那个缠尸锁、剔骨刀,贫僧从这上面感受到了很浓重的怨气,恐怕这些东西,倪鸿绱也是来路不正,最重要的是,我从上面察觉出一丝古潭寺的气息。”
“古潭寺,那不是你……”
“正是,”贪杀和尚瞥了眼在主屋内搜查的倪鸿绱,“没有人比贫僧更清楚古潭寺里面的凶险,如果这些东西沾染了古潭寺的因果,那贫僧这件事了却之后必须回一趟古潭寺。”
听到这儿,林尘关心道,“需要我帮忙吗?”
“阿弥陀佛,感谢林施主的好意,出家人不打诳语,现在的林施主进古潭寺恐怕真的是入龙潭闯虎穴。”
“切,”林尘耸了耸肩,扭头正打算入主屋继续翻查东西的时候,偏房内忽然响起黎晓的一阵惊呼!
“林尘!快来!这里有东西!”
顿时,所有人都冲着那间堆满杂物的屋子内冲了过去。
而在一堆废弃的家具木材中,一尊异常破旧、蒙满灰尘的石像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背向的双头曲颈相连,巨眼圆睁,睚眦龙面,长舌至颈部,每个头上都插着一对鹿角,四只鹿角彼此相连横生,通体漆黑,只有四只狭长的眼睛内有些许班红,但残缺剥脱,色彩黯淡。
不过是几眼间的功夫,倪鸿绱便已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镇墓兽,还是少见的兽面人身镇墓兽,更重要的是,有人给它点过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