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快步走到肥宝隔壁,三人并列地站在窗前,我原本想松一口气,但往里面一看,黑漆漆的,仿佛阴暗的角落里藏有什么似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起来。
肥宝没有用手机灯光照进里面,因为怕惊动什么东西,他到窗之前就把手机闪光灯关了。虽然走过来的路上没有灯,但这栋粤韵画坊门口对着的小路却立着一条灯柱,灯光跟大路的差不多,昏暗无比,只是用来指明方向而已,并不是用来照明的。
我们都使劲往里看,但由于光线问题,能见度只有三四米,再往里面看就剩下阴暗的轮廓了。从门口左边的窗口望进去,里面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大厅很大,靠前面中间处放着一块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石牌,大概是介绍粤韵画坊历史的。周围墙壁都挂着字画。大厅最里面的右侧隐隐约约看到有一扇门,门是开着的。这边窗口没什么好看,我们转到门右边的窗口。
这边窗口看到的是从大厅穿过最里面的门口出来的地方,这里中间有一个天井,天井中间有一口古井。左边有一条木制的楼梯上二楼,天井周围围着一圈花栏,呈正方形。再往里面一点隐约看到有一个后房,后房也有窗户,但光线不足,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我以前来过这里。”肥宝压低声音小声地说。
“谁没来过啊!”阿明同样小声地说,“白云山是广州标志性风景区,我以前跟家里的人来过好几次了。”
我十分惭愧,白云山是广州的地标性游览景区,但这次我还是第一次来。我没告诉他们。因为在从爸爸过世后,妈妈就为了养活我而忙于工作,几乎没有陪过我出去玩。而我和我的朋友们,就是肥宝阿明他们几个也几乎不会选择爬山这种玩意儿作为消遣的路径。因为他们都觉得爬山很无聊。
“粤韵画坊的那间后房和二楼是不开放给游客参观的。”肥宝说,“游客只能看到一楼大厅里的字画,转一圈就走。其实我也很好奇后房那里究竟有什么!”
“说不定是人家工作人员用来放东西的杂物房而已!”我说。
“走,去看看就知道。”肥宝说,“绕到后面去看看有没有窗户能看到后房的里面。”
“真的要去吗?”阿明颤抖地说。
“别老是说这句话。”肥宝说,“真的要去。之后禁止说这句话!”他说着带头围着粤韵画坊走。
侧面虽然有竹子和杂草,但还能行走。我们一直走到尽头,粤韵画坊的背面被茂密的杂草和竹子挡住,很难走过去,打头阵的肥宝用力探身过去瞄了几眼,说:“后面有一扇窗户,应该是连着后房的。但离我有点远。”
我奇怪地说:“这粤韵画坊怎么设计得这么奇怪,人家房子一般左右有窗户,但它是前后有窗户,左右两边是完全没有一扇窗户的。”
“你懂什么叫做建筑艺术吗!人家觉得这样设计就是一种艺术”肥宝装出一副很高尚的样子。
“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我反驳道。
“不懂!”肥宝笑嘻嘻地说,“我懂的话我就成为建筑艺术家了。傻嗨!我们还是想办法绕到对着后房的那扇窗户看看吧!”
“这里的路被竹子和杂草堵死了”肥宝说,“我们顺着这棵树爬到二楼的走廊然后再下去一楼看吧!说不定还能看到鬼火!”他指着旁边的树,这是一棵荔枝树,离粤韵画坊比较近,大概三四米距离而已。爬到最近那条树干的话离二楼外围的走廊就很近了,应该可以跳过去。
阿明有好几个不愿意,而我虽然略有点害怕,但这建筑的奇特建造风格和那暗蓝色的鬼火令我产生很强烈的好奇。最后我们跟着肥宝一并爬到树上,跳到二楼的走廊上。
我们现在在粤韵画坊二楼右侧外围的走廊上,想进二楼大厅需要从正面的门进去,但我们检查过,门是上锁的。这条走廊走到尽头是连着楼梯。我们顺着楼梯下了一楼。肥宝绕过那口古井率先走过去,同样,阿明走中间,我殿后。
我看到不远处后房的窗户都喷上黑色的油漆,看不到里面。这时只见肥宝抓着一扇窗户左摇右摆着。看他的架势好像要拆窗户。我走在最后面,但我没有紧紧地跟上他们。我在后面慢慢地走着,那口古井吸引了我的注意。里面光线虽然不足,但有天井在,一丝月光从天井照了下来。我在花栏后面望着那黑漆漆的古井,只见那古井已经非常残旧,井的外延有一两处破损。井口虽然被一个木盖子封着,但总感觉有东西会从古井里爬出来似的。想到这里我全身都起了鸡皮,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我赶紧走向肥宝和阿明那边。
其中一扇窗户果真被肥宝拆下来了。看来这里年久失修,很多东西都太旧,太容易被像肥宝这种不爱护公物的人破坏了。我见前面两人都依在窗前一动不动的,肥宝一面惊讶的表情,而阿明则脸色发青,冷汗直冒。我着急了,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只听见前面的肥宝头也不回地说:“科少,看来你说对了。这里真的有死人。”
我全身一震,连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