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统一往回看,看着那在高大的白云山里静静躺着的粤韵画坊。它没有,也不可能告诉我们答案。除非我们再进去看个究竟。
“不会吧!”阿明说。
“那要再回去看看吗?”肥宝说这话时也掩盖不了心中的恐惧。
“不要!”阿明立刻说。
“我也不赞同再回去了。这里面的谜团太多了。”我说,“赶紧去松涛别院打个转,了结了肥宝的心愿就走吧!我觉得这里越来越不对劲了。”
“你才觉得啊!”阿明说,“我早就说过这里太邪门了。那我们还去松涛别院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走!”
“肥宝的个性你也知道。”我说,“他想要看的东西是非要看到不可的。我们这就去了结他的心愿。”
肥宝笑嘻嘻地说:“知我者莫科少也,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们是来探鬼的,不是来跟战斗力超强的僵尸打交道的,我们不管这脚印是不是僵尸留下的。反正不理它,我们去松涛别院转一圈,看看那个传说中昨晚闹鬼的地方,然后撤退。”
“我一直奉承着眼见为实,我们只是看到这些脚印,没有看到真正的僵尸。”我说,“有可能是有人特意弄出来吓人的。”
“如果真的是人干的,那他的目的真的只是吓人这么简单吗?”阿明说。
“我哪知道!”这时我也不去多想,越想只会越混乱,“我刚才在门口那里看过白云山的地图,松涛别院离这里应该只有一两公里。我们再看看指示牌就知道怎么走了,而且不远。赶紧走吧!”
于是我们继续沿着小路走回大路。我看了看手机,此时已经十一点多。我们一直依着暗淡的灯光往更深处的松涛别院走去。我们都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吓到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状态。
粤韵画坊原本的谜团就多,棺材,无缘无故开着和锁上的门,保安看到粤韵画坊二楼好像有人,再加上临离开前看到的好像是僵尸留下的脚印。这一切令我既好奇又恐惧。这种复杂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很矛盾,很心慌。每走一步都会夹杂着恐惧感,但每走一步又会有好奇的原动力推动着我走出下一步。这种感觉真奇怪。
我们三人一路上比较安静,除了说一些看路牌,走左边还是右边的话语外基本什么也没说。这跟我们来的时候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的情况完全两个样。平时最爱吹水的肥宝也只是边抽烟边走,并没有说多余的话。他的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直到我们来到松涛别院前才停下来。我们走了大约二三十来分钟,终于看到大路左边的一堵墙上写着松涛别院四个字。
大路的左边有一堵很高墙的围墙,把里面和大路隔开。围墙中间有一扇铁门,铁门上了锁。铁门和锁都锈迹斑斑的,看来是很久没被打开过了。而门左边的墙上挂着松涛别院四个字,是用铁做的字。外面的黑漆有点掉落了,最严重的“涛”字,有一大半黑漆掉落了,字已经生锈不堪。
字的下面有块石牌,上面简单地介绍了松涛别院。
松涛别院,建于1963年,位于梅花岭北端山谷,因筑在依山松林的“康宁桥”上,故称松涛别院,它是一座岭南园林别墅,里面小桥流水,树绿花香。
“之前来白云山也没注意到这里。这里不是景点吗?”阿明说,“怎么把门锁了,并且这锁都生锈了。好像好久没人打开过了。”
我也觉得奇怪。这里为什么不对外开放呢?好一个小桥流水,树绿花香,不对外开放,它写到天花龙凤都没人知道!这就好比你说自己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但你不准别人到你家看,你老婆又不能出来给别人看,那谁知道你娶的老婆漂不漂亮,是人是猪啊!
我打开手电从铁门往里面照,门后面是一大片茂盛的树林。通过树缝,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有几栋洋式建筑,都是一到两层高。
在这里听到流水声,声音就像有一个小型瀑布在流淌着。不知道为什么,头一探到门前就感觉到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我的心猛地跳了几下。
我正想着到底要爬进去?还是在外面看两眼就走?因为刚才遇到那么多事后,我认同阿明的说法,这里有点邪门。至少晚上的白云山里,有点东西在。至于是不是鬼、僵尸什么的,没证没据也不好扯上这些东西。
当我在想事情的时候,肥宝把手机递过来给我,说:“我知道这里为什么不对外开放了。”他一面严肃地望着面前的松涛别院,眉头紧锁,“我刚刚百度了一下。自己看吧!”
这时阿明也把头凑过来。
我很少看到肥宝有这么严肃并且略显压力的表情。因为,对于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拆二代来说,既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又容易满足,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压力。
我看到他手机百度的那事情后,才知道他的压力源于恐惧,对松涛别院的恐惧。但他为了满足自己坚定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望,又不得不想进去看个究竟。这种矛盾形成了他现在感受到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