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已经没有我多想的余地,因为紧接着左边一闪,我立刻向左看去,看见远处有一道光,我心中大喜,正想朝那边呼喊,突然停住了,我发现那道光很奇怪。那不是手机闪光灯的那种发散型白光,也不是大路昏暗的黄色灯光,更不像巡山保安手电筒的蓝光。那是橙黄色的光,光在微微地抖动,不像人为地动,而是随风而动。我定睛细看,发现那是一支火把,一个人拿着一支火把正背对着我。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把那人全身都覆盖了。只能看到那是一个人的轮廓,是男是女分辨不出来。那人全身都在斗篷内,就连拿着火把的手也不例外,火把尾部的一节也被藏到斗篷里。
“这人在森林里点火把,他想烧掉白云山不成?”我心想。森林里树木很多,而且很多树枝垂下来,万一火把点着了树枝就会造成森林火灾。
三更半夜,一个披着斗篷打着火把的人在森林里出现,我觉得相当奇怪。并且刚才在松涛别院的事,我还心有余悸,所以不敢贸然叫那人。
那人回过头朝我这边看,我连忙找最近的一棵荔枝树躲起来。虽然我这边黑漆漆的,但也担心会被他看到。我从树后面探出头来偷偷往那边看,那人虽然有火把,但毕竟光线有限,并且我离他比较远,他又穿着黑色的斗篷,所以那人把头转过来也看不到他的脸,只是看到黑漆漆一团。之后那人提起火把开始往前走。
鬼应该不会打着火把到处走吧?这是我那时候的想法。这有可能是上山采药、偷猎或者偷东西的人。但至少觉得是一个人,跟着他有可能能回到大路。
所以我在后面慢慢尾随那人,尽量不发出声响。
就这样跟着那人走了快一个小时了。由于离那个人比较远,我怕跟丢,其间我试过几次加快脚步,想拉近距离。可是我怎么加快步伐,感觉跟那个人的距离还是没变,没有拉近一点。但我很明显看到那人的前进步速没有加快,虽然他的脚被斗篷盖着,但看他的动作也是平时散步那种步速而已。而我的步速已经相当快,都差不多跑起来了,生怕跑起来动作过大会被发现,所以才没跑。但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一点拉近的感觉。
我心开始慌了,心想:“该不会又遇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吧?”我在今天早上还很自豪地跟肥宝说我是唯物主义者,没有信仰,不信鬼神。现在想起来有点可笑。没有信仰吗?但我相信唯物主义就不是信仰吗?不信鬼神吗?今天遇到了那么多恐怖事情,就算不信神,但鬼该不该信?现在前面那个人有点古怪我就想到鬼那边去了。
我在想还要不要继续跟过去,因为这种走路节奏太诡异了。我跟那人就好像不在同一空间维度一样,我就算加速减速,他离我的距离好像都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他走路的步伐始终都很均匀。真是越想越害怕。但他手上的火把是这里除了月亮外唯一的光源。如果没有其他光源,连路都难走,更别说找出口了。
正当我在细细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步伐慢下来了。当我回过神时,那手拿火把的人不见了。这虽然离奇,但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另外一件事给吸引了。
只见远处山坡有光,但看不见光源,因为光源在山坡后面。那光虽然暗淡,但面积很广。那不是一个火把能照出来的光,因为隐约看到山坡后那片区域都有光。
我心中大喜,难道现在已经走出白云山了吗?但这附近还是森林,看不到高楼大厦。我十分疑惑,难道前面是广州的城中村吗?如果是城中村就惨了,我可能在其他地方走出了白云山。白云山虽然不是高大的山峰,但毕竟是广州第一峰,范围挺广的。如果要绕回西门的话可能要很久,况且三更半夜没车可以坐,只能走路,那想回到西门可能就要走到猴年马月了。
我跑向远处那发出暗淡光芒的山坡。今晚的折腾使我相当劳累,所以步速相对较慢。平时小跑要一两分钟的路程,我跑了三四分钟。最后终于来到小山坡上,这时才发现,这里哪是山坡,从下面往我这里看的话,这里就是高山。
下面是盆地,亮着光,盆地里有一个超大的村子,从高处看下去居然有一望无际的房屋。我心想:白云山附近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大的村子?
让我觉得更奇怪的是,村里面点的不是电灯,而是火把!难道这里没有通电?广州还有没通电的村庄吗?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