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满，她抬手想掐他脸，结果手落上去，气力不够，倒像是安慰的抚摸。
顾偏试探着牵住她那无力的手，也是捏了捏，小心翼翼开口，“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冷吗？”
没有底气的询问，却又急促。
她摇头，“我有点累。”
他连忙又把她身上盖着的几件衣服往上提了提，噤了声，乖的离奇。
她倒是想再跟他说什么，奈何眼皮沉重，最终也没能说什么，转而再度进入昏迷。
也正因此，她没能看见顾偏眼中的挣扎和恐惧。
等再次醒过来时，她才有些动静，手背便覆盖上一片略微粗糙的肌肤，带着克制和紧张，似乎想用力握紧些什么，却又害怕自己会将那至宝握碎。
凑上来的少年狼狈到不行，身上的衣服很脏，脏得他都不敢轻易去抱她。
而她，比起前一天的狼狈，现下已经是干干净净。唯一处置不当的就是头发，因为太长，依旧混杂着沙石灰尘。
这地方应该是某处的避难所，她身上的衣裳也是换了，外头裹着被子，就连袜子都被细心的穿上，最后在外面扣上一双漂亮的绑带细高跟凉鞋。
她依旧像个娃娃，而他像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你好脏啊。”忍不住朝着他笑了笑，若白的声音有些哑。
顾偏忙不迭点头，握着她的手，像是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指尖都是微微松懈下来。唯一突兀的约莫是他眼角带着红意，现下越发惹眼，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
他说，“你睡了两天了。”
他好怕。
小姑娘像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脸上露出了几分宽慰的笑，“我没事的。”
像是要证明自己没事，她撑着地面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力气起身。
顾偏下意识想把她抱起来，手刚接近，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往回缩了缩，紧张的盯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