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解思终于知道了他的心理性疼痛是多么折磨人,立刻便押着他去看了著名的心理医生。那位专家为他治疗了一个月后,收效甚微,于是建议他到北京。这里有家新开的美国医院,里面有位世界上顶尖的临chuáng心理学家亨利,对治疗他这种病症十分有经验。解思便不由分说地送他到了北京。
他们在上海便通过一家全国连锁的房屋中介公司提前在北京找到了合适的出租房,是朝阳公园旁的高层电梯公寓,从窗口可以直接看到公园的全景,环境很好,新房,两居室,jīng装修,带全套家具家电,月租四千元。
解思看了,十分满意,当即付了一年的租金。
以后,他几乎每个月都会驱车北上,来看望解意,陪他两天,才返回上海。解意让他不用这么辛苦,再三表示自己很好,一定会积极配合医生进行治疗,可解思压根儿就不听,说爸妈不放心,一定让他来亲眼看看才行。解意无奈,也理解父母兄弟的心情,便也就随他去了。
今年chūn天的时候,解思带来了这两条德国牧羊犬,说是保护解意,其实是怕他一个人太寂寞,弄来陪陪他。
解意看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心里很安慰,便由着他安排,基本上不反对。
那个心理学专家亨利是英国人,身材高大,面貌端正,会说流利汉语,永远态度和蔼,说话时声音低沉,眼神柔和可亲,让人很容易接受。
解意每次去,也不过是躺在软榻上,与他闲话家常,有时候会坐在沙发上和他一起喝咖啡或者红茶,偶尔有jīng致点心送上。
他们没有使用催眠术,解意坚决拒绝。他不想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中受人控制,说出一些终生不愿再提的事情。
亨利对这个外柔内刚的东方美男子采用了温和的渐进式疗法,缓缓地把他心里积郁的一些东西引出来,慢慢地消融掉。
解意一直都很配合,按时服药,按时到医院来复诊。
他们的话题从来未曾触及过同性相恋,因为这对于解意来说并不构成心理障碍,他始终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性向的完全转变,并且不打算去试图修改,至于社会的伦理道德和舆论导向会怎么样评价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们两人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在读书和工作经历中都涉猎颇广,因而时常探讨的反而只是一些艺术方面的心得。
已经在上海法律界暂露头角的解思听了后,颇为忿忿不平:这明明就是聊天喝茶,每个小时还要付他天价谈话费,哼,谁说英国佬都是谦谦君子?还不是一样爱钱?
解意在电话里听着弟弟满是孩子气的指责抱怨,总会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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