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相里氏一脉竟然要沦落到一个女子来掌控。”站立在李云身边的老仆人一脸惊怒道。
在他看来,墨家子专研墨家墨技已经是偏离了上古墨家的理念,而此刻墨家子竟然准备将相里氏一脉传承到一个女子的手中,更是让人惊世骇俗,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个诸子百家有女子来执掌的先例,而墨家子恐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墨家子不过是弱冠之年,武媚娘也不过是一介稚童罢了,现在下结论恐怕也为时过早。”李云摇头道。
老仆人冷哼道:“为时过早,你且看墨家子的授徒内容,何尝不是精心培养接班人的打算,此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李云摇摇头道:“就算让一女子执掌墨家村,那也是墨家子的问题,与我们何干?”
老仆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云,厉声道:“少爷,怎么说墨家村也是墨家相里氏一脉,若是让一女子执掌,岂不是让我墨家徒增笑柄,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理。”
“看来你还不懂,墨家子以刺猬来比喻百家,可以说大有深意,无论是诸子百家还是墨家三脉,我等都是带刺的刺猬,你若贸然插手墨家村的内事,恐怕迎上来的一个个锋利的尖刺。”李云目光深邃道。
老仆人不由一愣,顿时醒悟,不由一脸谄谄,任哪一个百家被直接插手下一任首领之位,恐怕也会勃然反击。
“相比墨家村继承人的问题,本少爷更看重热胀冷缩。”李云深吸一口气道。
火烧水激之法乃是大唐工匠常用的取石之法,然而世人谁也没有想到墨家子竟然破解了其背后的原理,并将其运用的桥梁之中,简直是天才般的设想。
老仆人不以为然道:“少爷放心,墨家子的梁桥水泥桥面犹如一个整体,自然要防备热胀冷缩,而少爷所修建的拱桥乃是一块块巨石构建,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那是我们的侥幸,只是我们歪打正着而已,我们只知道这样做拱桥不会出问题,而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而墨家子破解了热胀冷缩,才解开了所有的迷惑。”李云心有余悸道,如果没有今日墨家子破解热胀冷缩,他恐怕一辈子都会处于浑浑噩噩之中,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老仆人不禁默然,他们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人实践才确定建拱桥而不会出事,却不知其中竟然还隐藏着的道理。
“除此之外,我倒是对墨家子的课业有了几分兴趣。”李云手中拿起一个三尺长的木尺,饶有兴趣道。
木尺乃是墨家子弟必须精通之物,李云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他十分赞同墨家子的想法,这样三尺长的木尺非但长度不够,精准度不高,而且使用起来极为不便,若是真的出现一个墨家子所说的尺子,那恐怕将会是天下墨家子弟的福音。
而真正吸引他的则是墨家子也同样参与制作这个尺子,他从破解墨家子的悬赏到共同比试修桥,而如今两次较量他已经落入了下风,这一次他一定要给墨家子来个出其不意,真正胜过墨家子一次。
“距离验桥还有几天!”李云郑重问道。
老仆人算了算道:“回少爷,拱桥刚刚建成,全部完工结束,恐怕还需要十天的时间。”
虽然拱桥已经完成,还有很多收尾的工作,而且多出十天的时间让拱桥完全凝固,将会变得更加牢不可破。
李云点了点头,十天的时间也是墨家子对武媚娘要求课业的时间,而此刻的收尾工作已经不需要他亲自监督了,正好趁此机会,他不由升起一股和墨家子再比一次的想法。
当然他的目标可不是胜过武媚娘,而是堂堂正正的胜过墨家子所造的尺子,当下李云点头道:“传信给墨家子,告诉他十日后,我等在此同时验桥,一分高下。”
当然他所说的一分高下,可不是仅仅指的是梁桥和拱桥之争,还有木尺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