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子好手段!”儒刊驻地中,韦思安恨声道。
“我等控诉墨家子三宗罪,而墨家子却直接承认七宗罪。”马总编一皱眉道,墨家子的七宗罪乃是何等的惊艳,以至于引起了所有人的反思,简直和孔子的一日三省吾身更加直接,相比之下他们所指控的墨家子的三宗罪就相形见绌,根本无人在提及。
“百姓何等的愚昧,竟然如此轻易被墨家子所误导。”韦思安气愤道。这原本是他们攻击墨家子的最好的机会,却没有想到墨家子竟然提出了七宗罪之说,一下子将他们的阴谋全部粉碎。
“墨家子果然狡猾,不过我们继续追击,死咬着墨家子三宗罪,尤其是最后一条好战之罪,此乃条条都是铁证,容不得墨家子狡辩,自然会有人认清墨家子的面目。”马总编冷声道。
“好战之罪!”韦思安无奈的点头,为今之计,他们也只有死咬着墨家子这一条不放了。
当下,儒刊并不为之所动,继续攻击墨家屡次参与战争,墨家子背弃墨家理念之罪。
“东家,总编!新一期的墨刊!”
此时,一个主编匆匆而来,递给韦思安和马总编各一份墨刊。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明白,随着儒刊的不停追击,墨刊定然会再次回应,这一次可不是墨家子泛泛而谈的七宗罪就可以哄弄过去的,果然他们第一眼就看到墨刊头版头条之中墨家子的文章,
“战争是墨技的催化器!”
“嘶!”马总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墨家子根本没有否认儒刊的指控,然而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哈哈哈!墨家子竟然认罪了!”韦思安兴奋至极,心中狂喜,墨家子一旦认罪,那定然会对墨家的声望有巨大的打击,素来崇尚的非攻的墨家竟然从战争中获得好处,这不正是背弃墨家理念最佳证明。
“不会这么简单!”马总编心中暗暗摇头,以他对墨家子的了解,墨家子定然会有阴招,当下按耐住性子继续往下看。
“自古以来,每一场战争虽然是兵法运用,而实际上却是一场场最先进墨技的较量。”墨家子开篇就一鸣惊人,竟然认为主导战争的竟然是墨技。
“大言不惭!”
韦思安冷哼道,对墨家子的观点不屑一顾,何止是韦思安,几乎所有人看到这一句都是这样的观点,若非这是墨家子的文章,几乎所有人都不屑去看。
“当古人类只会拿着石器作战的时候,青铜武器的出现主宰了整个战场,随后拿着青铜器的士兵又被拿着铁器的士兵击败。拿着铁器的士兵则败在拿着钢刀的武器的士兵之下,而钢制武器则会败在火药武器之下。”
“任何时候的战争,参战双方都会穷极当时最强大最先进的墨技来武装自己,打造最锋利的武器,最坚硬的盔甲,而且没有意外,往往获胜的是拥有最先进墨技的那一方。”
“自吹自擂,历史上不乏以少胜多的战例…………。”韦思安嘴角一撇,冷笑道。
马总编苦涩的摇了摇头,历史上的确有以少胜多的战例被人津津乐道,然而更多的还是拥有更多的实力一方获胜,至于以少胜多,那何尝不是少的一方掌控了先进的墨技,而且最为典型的例子恐怕吐蕃五千骑兵玉门关外伏击火器军,却被掌控火药武器的火器军全歼。
“战争不但是墨技的运用之地,同样也是催化墨技之地,战争中相对弱小的一方为了取胜,则会拼命钻研墨技,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三国时期,诸葛亮为了运送粮草,发明木牛流马,一举解决了运输粮草问题,扭转了蜀国的颓势,历朝历代之中,在战争中催生,改进的墨技数不胜数,可以说一年战争中催生的墨技胜过和平时期的十年出现的墨技,甚至更多。”
众人看着墨刊的文字,竟然隐隐约约有被墨家子说服的感觉。
“难怪墨家子这小子为了屡次鼓动朝廷征战,感情上为了让墨家复兴,利用战争来催化墨技,获得朝廷的扶持。”
“的确如此,战争一年足足抵普通十年产出的墨技,难怪这几年墨家发展突飞猛进,原来是这个原因。”
“国虽大,好战必亡,墨家子狼子野心,为了一己之私,竟然鼓动战争,简直是罪不可赦。”
…………………………
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到了战争对墨家的重要性,战争不单是墨家成果的展示,更是墨家墨技的催化之地,这一下,墨家子好战之罪是坐视了,再加上西征大军劫掠高昌之时,引起了全军反战浪潮,一时之间,长安城群情激奋。
“不错,高昌之乱虽然是西征将士之过,墨家子看似清白,但是他掌控了火药武器一击破城,亦要负三分责任。
正当众人准备继续讨伐墨家子的时候,墨刊中最后一段话却给所有人都泼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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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技乃是本身蕴含在天地之中,非但大唐墨家在研究,就连极西之国的墨家同样研究,甚至任何一方的墨家都可以研究,尔等很幸运,目前来说,大唐墨家掌控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墨技,大唐乃是胜利一方。
假设有一天,异国的墨技超越大唐,从万里海疆飘来数不尽的舰队,用比火药更加先进的武器对准大唐,那时候当大唐是失败一方的时候,尔等又会如此自处。”
墨顿的反问顿时让所有人都沉默,他们不停地指责墨家子利用墨技鼓动战争,又用墨技战争催化墨技,却没有想到他们一直享受依靠墨技打赢战争的好处,他们需要墨家依靠墨家,却转起身来骂墨家,简直是端起碗来吃肉,丢下筷子骂娘的感觉。
“大唐必须掌控最先进的墨技,并用这些墨技确保大唐的兵力占据绝对优势,这是墨家必须肩负的责任,假如有一天,我等我们的将士拿着简陋的武器冲向敌人,用血肉来拼命,那并非是兵家之过,而是我墨家的失职,所以例如火药武器之类的武器,我大唐可以不用,但是绝对不能没有,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犯我大唐一步,这也是一种非攻。”
隔着墨刊,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墨家子那掷地有声的怒吼,一时之间,墨刊前所有人都为之沉默,墨家子的好战之罪,固然是为墨家而战,同样也是为了他们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