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棉纺作坊内,
武媚娘看着一片荒凉作坊,不禁一阵眉头一皱。
如今的棉纺作坊已经是一个空壳子,几十个女工需要养活,而棉纺作坊的订单寥寥无几,机器陈旧,做出来的棉布根本没有销量,一直是入不敷出,这本来就是墨家村要砍掉的项目,注定没有前途,如今她的任务则是要将其发扬光大。
“媚娘,这本是侯爷为了安置墨家村进城家属所置办的作坊,原本就不图挣钱。”一个墨家媳妇一脸惭愧道,她们这些嫁进来的墨家媳妇和土生土长的墨家子女根本没法比,好好地一个作坊最后却弄到倒闭。
武媚娘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们,长安城类似的棉纺作坊数不胜数,更别说还有无数妇女在家日夜纺织,棉纺在长安城本来就竞争激烈。”
“侯爷也知道这个原因,并没有怪我们,只是可惜连累了媚娘。”墨家媳妇苦笑道。
“连累?”武媚娘却不以为然道,“竞争激烈并不代表竞争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有我武媚娘在,定然可以带领棉纺作坊扭转乾坤。”
武媚娘说到做到,很快就带领着墨家的媳妇埋头苦干,人手不够,武媚娘就以身作则,亲自下场纺花织布。
织布卖不出去,武媚娘就亲自上门,联系一个个布商推销。
甚至为了省钱,武媚娘亲自下场维修织布机,只为了节省那一点点的修理费,整个棉纺作坊虽然破旧,依旧干的热火朝天。
“我可怜的孩儿,你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忽然,一声悲怆的声音传来,只见杨氏双目含泪的看着正在扛着巨大麻包的武媚娘。
武媚娘见状,眉头一皱道:“母亲怎么来了,你不在墨家村好好呆着,怎么来长安城了。”
“有传言说你不当墨家大师姐了,在这里织布,若不是为娘亲自来看,还不敢相信,你乃堂堂国公之女,怎能做这种粗活。”杨氏一脸痛心道。
武媚娘反唇相讥道:“想当年我等在国公府备受排挤,母亲还不是靠给人缝缝补补才勉强维持生计,今日怎么反而瞧不上这种营生了。”
“那能一样,当年母亲那是被逼无奈,而你不一样,你本应该成为晋王妃享受荣华富贵的,怎么如市井女子一般。”杨氏教训道。
武媚娘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愤然道:“若不是你擅作主张,我又岂能受罚。”
杨氏顿时气势一弱,知道如今已经管不住女儿了,嘟囔了几句,这才悻悻离开。
杨氏刚走不久,武媚娘擦擦汗水,继续努力纺织,忽然感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注视而来,猛然抬头,赫然是晋王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