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每一个儒家人士他们都对法家有着很深的戒备,自从独尊儒术之后,儒家就一直牢牢地压制住法家,他们可以容忍墨家崛起,却容不得法家有一丝可能翻身,想当年儒家的至暗时刻焚书坑儒正是法家当政之时。
无论是出于对法家的恐惧,还是对法署剥夺司法权,各县的县令都难以容忍,纷纷向朝廷上书反对此策。
而儒家同样震怒不已,墨家子这一次则是戳到了儒家的痛楚,谁也没有想到墨家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把法家也放了出来。
要知道法家一直都是儒家的后花园,又岂能别人染指,一时之间,整个朝廷群情激奋,纷纷上奏弹劾墨家子。
长安衙门中,韩政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墨顿,他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子竟然给法家带来了如此契机。
想当初,他亲眼看见李世民赦免三百死囚,不禁对大唐法度心灰意冷,一心想要退隐,而当时墨家子却亲自登门邀请他加入墨家村。
他并不看好所谓的墨家村,故意出了一道难题,让他律学甲等,并写出一片打动他的律文方可。
而当初墨家子的一篇司法独立让他获得了律学甲等,也深深地打动了他,司法独立乃是他毕生的心愿,虽然这个愿望乃是一种奢望。
然而在墨家村中,墨家给了法家足够的独立,让法家负责墨家村的一切争端,也算为法家保留了火种,虽然微弱但是始终不倒。
而如今这个记名弟子更是给了他意外惊喜,竟然长安城在成立了法署,二审制度更是让法家司法独立进一步实现,原本微弱的火苗,顿时燃烧成熊熊的火把,也许下一次,法家将会笼罩整个大唐,重新显耀于世。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虽然是我的一个学生,但是你乃墨家子弟,并非是法家之人,没有必要为法家冒如此之险。”韩政有些哽咽道。
作为法家领袖,韩政虽然一心为法家奉献,然而他从未要求墨家为法家牺牲,在他看来,墨顿成为长安令,最大的可能是让墨家发扬光大,不应为了法家而赌上前程。
墨顿冷笑道:“韩夫子此言差矣,儒家独尊数百年,天下没有一个百家能够敌得过儒家,唯有百家同气连枝,方可让儒家投鼠忌器。”
“你应该清楚,哪怕未来法家崛起,也不可能会偏向墨家。”韩政直言道,法家的特性就是公平,不可能偏向任何一方。
墨顿傲然道:“墨家别无所求,就是所求一个公正,只要有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墨家将不惧任何百家。”
“老夫可以保证,日后法家必然竭尽全力保证墨家公平。”韩政郑重承诺道。
韩政这才明白了墨顿的布局,百家目前的敌人都是儒家,至少目前百家目标是一致的。
“儒家定然不甘心法家独立,将会疯狂的反扑,这个时候法家也就莫要藏着掖着了,我要法家竭尽全力的抵挡儒家反扑,为学生争取一点时间,做一些布局给儒家致命一击。”墨顿凝重道。
韩政冷哼道:“放心,法家作为上古百家,还是有些底蕴的,否则老夫拿什么谈法家独立。”
“好,这一次墨法联手,如果挡住了儒家反扑,法家将会有一丝希望,否则墨法将会同时沉沦。”墨顿破釜沉舟道。
而此刻,长安城内阴云密布暗流涌动,很显然,墨家子设立法署彻底激怒了儒家,迎接墨法的将会是儒家铺天盖地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