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沫白抬起头,看着枯黄的树叶在头顶凌乱地飞走,看着扭曲的房屋渐渐退散。他的心脏不自觉地跳了起来。一会儿是否可以一帆风顺?自己能不能在一天内如约赶回去?
远处有乌鸦哀叫了几声。那声音被寒风一刮,散进了各幢楼房里。
身前的石中剑突然出声了:“你会骑摩托车吗?”
“不会,怎么了?”
“你可是代表你组织的人,怎么,就一直像一只小鸡一样缩在我这个人质后面?等会儿要到那个地方了,我们两人调换下位置,你来开。”
“……啥?!”
******
项林,平文和孙不桐三人围坐在安保室里,手里各自捏了把牌。
“阿文,你先开。”
“看过了?这次赌什么?”平文盖好手中的牌,笑眯眯地发问。
“哇,又这么有自信?连坐两轮庄,还想再来?好啊,我陪你,我还有盒万宝路的烟,押上了。”话是这么说,可项林脸上全是笑容。
“老孙,你呢?”
孙不桐注意力却不像在这幅牌上,他看着窗外持枪警戒的两人,两根粗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三张牌背。
“老孙,别看了,外头交给那两人就可以了,怎么会有差错。”项林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翘起了腿。
“小心驶得万年船。”孙不桐将三张牌推到前面,道:“我跟。赌那件全绒军大衣。”
“你都不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玩玩而已。”
“好气魄啊老孙!”平文笑道:“今晚轮到我去那房间,我输了,就给你们了。”
“哈哈哈哈,一星期才一次啊,不瞒你说,根本就满足不了。”项林调整了下坐姿,淫笑道:“诶,你玩过么,上星期来的那个女人……”
平文和他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笑容。
“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精力那么旺盛。”孙不桐伸了个懒腰,道:“那个女人……听说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难得休息一次,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被折腾死了。”话虽这么说,可孙不桐眼中却毫无同情之色。
“所以说……乘现在还来得及,要多享受几次。”项林压低声音,道:“这样的女人,剩得已经不多了。再说,这城里,怕是有些不安宁了。”
平文神色一变,问:“怎么说?”
“你没发觉少了好几个人么?”
“被你一说……确实是。”
“对了,你们最近见过吴爷么?”
平文失色道:“难道他也……”
“嘘。”项林压低声音,道:“我这都是胡乱猜测。嘿,外面乱不乱跟我有什么关系,杀了那么多人,日过那么多女人,也值了。兄弟,老哥我现在只盼着一个星期的一次,不如,你今晚的那次给我……”
平文摇摇头,笑道:“这就要看林哥你的本事了。我先开!”
平文手指翻飞,那三张牌响亮地翻面,落在了桌子上。项林定睛一看,只见那三张牌分别是黑桃三,黑桃六与黑桃七。
“色皮。”平文有些得意。
项林笑道:“阿平,老哥要谢谢你,今晚那机会,就归我了。”说罢,他手里的三张牌也翻转了面。“同花顺!”平文见了那三张红桃五到七,失声惊叫。
“哈哈哈,老孙,不好意思啊……”项林得意非凡,像是百分百认定自己已赢。孙不桐淡淡地翻开自己手边盖着的三张牌,项林的笑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三张牌。
“竟然是豹子……”平文喃喃。
项林从大喜再到大悲,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目光定定,只是坐在那里。
孙不桐忽道:“哎,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