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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道出惊人内幕
田长安又问：“厂里有没有人被处罚过呢？”
施小军说：“当然有。我去厂里快五年了，因为泄密而被扣除工资和奖金的人，起码有十多个；被撤职和开除的，大概有五六人。至于被惩罚，譬如被打伤，关紧闭等等，有没有人，我还不知道。我想，可能是有的，因为我听说，厂里养着几个打手，用于专门对付泄密者和异己分子。”
田长安听得很认真，心里有些紧张。
“我们技术科的保密工作尤为重要，所以科长是厂长的亲信，下面还有耳目，平时，谁也不敢多说水质问题。前年，有个副科长不小心把一份技术资料外泄后，被关了紧闭。后来，查清他不是故意的，才被放出来。他却还是被开除了，而且被搞得很惨。”
田长安倒吸了一口凉气，造纸厂真的在搞白色恐怖，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
“施小军，你不要怕，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们会为你保密的。”田长安先要安慰他，让他把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我告诉你，黄卫星是被造纸厂的打手撞伤的，这事是我亲身经历的。”
他把这件事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施小军听得惊心动魄，听完，他若有所思地说：“真有这样的事？太可怕了。”
田长安见时机成熟，就不动声色地问：“你是技术科副科长，应该知道，厂里排放的水质有没有问题吧？”
施小军沉默，垂下眼睛不敢看田长安。
田长安也不催他，过了好一会才说：“我想，你是知识分子，应该是个正直，有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的人，所以，你应该对我说实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在追查这件事，我不怕他们。我相信，正义总会战胜邪恶的。我们国家现在越来越重视环保，这是一个好兆头，所以我认为，他们猖狂不了多少时间了。”
这样一说，施小军才抬起头，正视着田长安，说：“田镇长，你年纪这么轻，胆子却这么大，我很佩服你。不过，我也很担心，就凭你一个人，是根本斗不过他们的。”
田长安说：“你不用怕，我自有办法。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为你保密，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施小军又犹豫了一会，才说：“有问题。”
田长安迫切地追问：“那为什么检测下来，是一类水呢？”
施小军偏过头不看他，他不敢说，心里很矛盾，觉得很内疚，所以不敢面对他。田长安看着他沉默，心里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秘密。
听施小军刚才说的保密纪律，他估计就是以完全生产的名义去查看，也是看不到这个秘密的，而且他去查看也不妥，因为厂里有人认识他。
田长安把希望寄托在施小军身上，没想到他不敢说。这也不能怪他，说他。他只能反激他：“施科长，你不敢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我能理解，因为你们厂里，现在是邪气压着正气，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