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溪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不想陷害田霄华,宁愿不要外加的八十万元钱,和一套房子,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但不照他们的意思说,肯定要遭到他们的报复,这里就呆不下去,必须离开这里,所以刚才她才开口问刘洪波要二十万元钱的。
而问刘洪波要了钱,要是刘洪波被调查,被追责,那么她拿了他的钱,把田霄华诱惑到房间里,也是一种犯罪行为,也要被追责。所以她想来想去,决定把这个责任全部推到焦兴扬身上,然后让警察保护她离开东山。
这是一个万全之策。
乔若溪将计就计说:“焦兴扬想追求我,我当然不会同意,他素质太低,长得又很难看,我们根本就不相适。而我对田霄华有好感,想跟他正式谈恋爱。上次约会后,我知道他是女朋友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我又听说,好女朋友因为拿了人家一百万元钱买婚房,被抓起来了。我又想跟他谈,于是我就约了他。没想到昨天晚上,我们在一个饭店里吃饭,被焦兴扬跟踪到,他吃醋,嫉妒,气得不得了。”
乔若溪已经想好了这种说法,就说得比较流利,也合情合理。
茅队和书记员都听得很认真,也相信她的说法。
乔若溪继续自圆其说道:“昨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田霄华无意中说起,他教过别的美女防狼拳,我就求他也教教我。因为我长得比较漂亮,所以生活中骚扰我的男人不少。我就很想学这个防狼拳。他问我到哪里教我?我说只有开房间,在房间里教,他就同意了。我们吃完饭,就去找宾馆开房间。被焦兴扬看到后,以为我们开房间是去干那件事,就报警让警察来抓田霄华。说他诱骗我,强暴我。”
茅队听到这里,皱着眉头说:“你的话,跟刚才焦兴扬说得很不一样。但你是当事人,你的话应当是可信的,也是最重要的证人证言。”
他又问了乔若溪一些问题,譬如:你是怎么跟焦兴扬认识的?认识了多长时间等等。乔若溪一一作了回答,虽然大都是谎话,但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因为刚才他们在宾馆里统一过说法,所以没有引起茅队的怀疑。
最后,茅队问乔若溪:“你有什么要求吗?”
乔若溪说:“我有两个要求,一是要替我保密。女人最怕这方面的名声,尤其是女孩。二是请你们等一会用车子送我出去。我去租屋里拿一下东西,就离开东山。否则,焦兴扬会报复我。他是一个容易走极端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很害怕。”
茅队说:“你的两个要求,我们都答应你,我来安排一下。呃,我先让焦兴扬回去,就说你要在这里留置一天,然后我们再送你出去。”
“谢谢警察同志。”乔若溪感动得要来眼泪。
茅队站起来,走出去安排去了。
田霄华是上午十二点钟被放出来的。
他从留置室里走出来,先去找龚炎武道谢,想问他要个手机号码,再跟他拉一下近乎,以后有事好直接联系他。每次惊动县长怎么行?他也不意思多打搅他。
他还想问一下,昨天晚上那个胖所长怎么处理。他肯定与幕后指使者有勾连,不能便宜了他。
可龚淡武不在办公室里,田霄华就走出来。先到街上,找了个快餐厅吃了一份客饭。吃饭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给乔若溪发了条微信:
你好,谢谢你帮我说了实话,你还是个有良心的女孩。我会记住你这个恩的,虽然我们可能不好再正式交往,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发出后等待她回复,却迟迟等不到。他吃好饭,憋不住给她打电话。一拨,手机里传来“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田霄华心头一跳:她怎么关机了?难道她替我说了真话,受到了幕后指使人的报复?没有那么快吧?
刚才,一个警官,人家叫他茅队,来放他,只简短地跟他说:“田霄华,你可以出去了。经我们对当事人的问询和了解,你是被冤枉的。有人出于嫉妒,想诬陷你。当事人说了实话,她还是有良心的,算你幸运啊。”
“谢谢你,茅警官。这事,希望能替我保密,尽管这是诬陷,但传出去还是不好的。”田霄华跟茅队握手后,走了出来。
早晨,他对昨晚看着他的两名警察也提出了保密的要求,怕消息传到镇里,说不清,就丢脸。他最怕蒋婷嫒知道,因为他对她说了谎话。
他想对乔若溪表示一下感谢,她的手机却关机了。他想去她公司看一看,可又觉得不妥,就放弃了。
田霄华走出小饭店,走到昨天晚上吃我的那个饭店前面,开了自已的车子往镇里赶。
回到镇里是下午两点多钟。同事们都已上班,好像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的事情,没人出来看他,办公室里也没人窃窃私语。
一切正常,说明他们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蒋婷嫒的事情。
只有党政办主任费银虎在办公室里,鬼头鬼脑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有些邪乎,他感觉前些不正常。
田霄华在底楼往二楼最东头看了一眼,见镇长室的门开着,就走上二楼,连自已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开,直接往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