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之中,时间已过了数月。
庄姬公主有些忧心忡忡,因为她刚刚生了一个儿子。
这些时日,她的王兄晋灵公已经开始躲着她,身边的侍卫宫女也换了一拨又一拨。
她知道自己王兄的品性,若是王兄晋灵公知她生了个男丁,只怕根本不会与她讲什么兄妹之情。
顷刻间,她便要承受丧子之痛。
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庄姬公主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凤儿,你持本宫的令牌出宫去找程婴先生,现在我们只能靠他了。
之后本宫会假作身染重病,太医调治无效,张贴榜文,招聘草泽医人。
你让程先生扮作草泽医生揭榜入宫,到时,就由程先生把我这苦命的孩儿带出宫去吧!”
卜凤依言而行,程婴揭榜入宫,见到了庄姬公主。
庄姬公主抱着婴儿在庭院,一见程婴便悲声痛哭:“先生啊,望眼欲穿将你等,快救婴儿出宫庭!”
李素玉一声叫头后,念道:“那日进宫之后,本宫产下此子,起名赵武,小名孤儿。
想我赵家只留下这一颗根苗,先生带回抚养,要好生看待;等他长大成人,也好与赵家报仇。
非但本宫,就是屈死的三百余口也感你的大恩大德!”
庄姬公主一跪,程婴三摆手,退步回看,右手折袖,左手撩袍,也给庄姬公主跪下了。
庄姬公主将婴儿放在药箱中,悲痛失声。
程婴连忙唱道:“见公主只哭得泪如雨降,就是那铁石人也要悲伤!劝公主休流泪且把心放,有什么塌天大祸有我承当!将婴儿当作我亲生抚养——”
忽听得婴儿一声啼哭,程婴吓得胆颤心慌。
听闻哭声,庄姬连忙上来安慰:“我的儿莫啼哭随恩公前往,从此后娘与你,你与娘天各一方。
为保你性命无恙,娘只得将你药箱内藏!”
看到这段戏,虽然李素玉安慰婴儿的声音很温柔甚至带着点温暖,并没有刻意的煽情悲苦,可细腻唱腔里蕴含的浓郁的情感力量,一下子就让台下观众的泪腺崩塌了。
“呜呜呜,刚出生为什么要母子分别啊,太残忍了!”
看到程婴带着赵氏孤儿离开,庄姬自缢了。
李素玉扮演的庄姬公主一死,台下观众顿时哭声一片。
“为什么啊?哭死我算了!”
“庄姬公主太惨了。”
程婴将赵氏孤儿带到宫门,正好被守卫韩厥将军拦住。
婴儿啼哭被韩厥发现,程婴跪倒在地:“在下只是个草泽医人,与赵家非亲非故;只因他全家被害,可叹这世代忠良,只留下这一条根苗,是以不顾生死前来搭救。今被将军看破,你若贪图富贵,将我献与奸贼,你请功受赏去吧!”
韩厥道:“大丈夫生于世间上,见义勇为理应当。韩厥今日不会拦你,你走吧!”
不一会,程婴去而复返,韩厥奇怪问道:“何故?”
程婴道:“非是我去而复返,实在是此事太过重大。倘若走漏风声,孤儿有一差二错,可叹赵氏三百余口冤沉海底!
韩厥闻言知他意思,大笑一声,拔剑自刎而死。
“韩将军真乃义士也!”
“这部戏里的义士太多了,每一个都让人感动不已。”
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
庄姬公主自缢而亡,赵氏孤儿在宫廷失踪,晋灵公大怒,屠岸贾将侍女卜凤抓了起来。
屠岸贾道:“我来问你,庄姬公主生下的是男是女?”
卜凤回道:“乃是一女。”
屠岸贾又问:“婴儿何在?”
卜凤回:“落地而死。”
屠岸贾冷声问:“尸首呢?”
卜凤淡然回道:“被我抛到了御河之内。”
屠岸贾嗤笑道:“一派胡言,校尉的,将她带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