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云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家,这个家尽管丢失了很多东西,但都是一些身外之物,老母亲虽然受了一些罪,身体却硬朗了。
沈碧云和陆春寒都在蓉城第一学院当教授。沈碧云是教英语和文学的,陆春寒是教地质的,偶尔也会给刚成立的地质研究院讲讲课,后来直接就又被调到地质研究院搞科研编教材了。
夫妻两全心投入到了工作中,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交付出去,他们陪儿子的时间太少了,七岁的陆时彦几乎就是外婆带大的,那个时候他刚上一年级。
玩命般的工作最后健康被透支了。陆春寒病逝在工作台上,沈碧云的肺一直不太好,有轻微肺炎,到美国后治疗一段时间就没有复发过。回国工作后,打下的那点底子也渐渐用完了,陆春寒的离逝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碧云的肺炎复发了,而且来势汹汹,最后学院只能请她休息。老母亲更老了,也更累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的女儿需要她,她的外孙需要她,她已经七十多岁了,算是个长寿老人了,但是她不敢老。
陆春寒病逝的时候陆时彦才十五岁,半大的孩子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安慰着母亲,照顾着母亲,还要帮外婆减轻家务负担,那段时间陆时彦成长得很快。
当陆时彦考上大学的时候,外婆放心的离开了人世,那个时候沈碧云身体也好多了,只是她一旦感冒就会令肺炎复发,这也是陆时彦每次出门地质考察最不放心的原因。当沈碧云病好回到学院的时候,学院还是强行减少了她的课时,她如果身体允许可以随时加入教学研讨会,将一些教学经验传授给年轻的老师们。
陆时彦为了照顾母亲,也为了父亲未尽的心愿,在蓉城第一学院的地质专业完成了硕士学业。当年陆时彦就被地质研究院要走了。陆时彦有时候也随地质队跑跑野外,所以每次出门他都会叫自己的发小胡达看看自己的母亲,搞得胡达比沈碧云更清楚陆时彦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