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法阵的掌控者，无天能清晰感应到，法阵只恢复了四成都不到。
如此数量的灵气，也只勉强能够使出一次强力攻击，随后法阵就会立刻自行崩溃。
到时候......
法阵蹦碎，蒋尘等人自然就能够轻易离开这里，他筹谋许久的计划也就随之搁浅了。
除非......
......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场闹剧的最终结果如何，全看蒋尘与无天了，更准确的说，是要看他们的至宝铜钱和巨型法阵了。
眼下来看，蒋尘手中的至宝铜钱已经恢复大半，如今依旧还在继续吸收灵液；可无天的法阵在吸收了两个人的灵气后，却只是恢复不到一半就已经结束了。
难道，今天这一战就要有结果了？
宁纯看了看脚下的法阵符文，眸光微微闪动，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大人！”
眼见形势不对，屠界同样眉头微皱，略带恭敬地看向身前的无天，语气有些担忧地说道。
“咱们要不要......”
屠界口中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打断他的是一双深邃却带着一抹异样情绪的眼睛。
无天轻轻转过身，微微仰着头，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屠界，眼中满是复杂之意。
“大......大人，你......”
屠界喉咙动了动，咽了一口唾液，双眼瞪得如同牛眼一般，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之意。
“抱歉！”
沉默半晌，无天终于开口，轻轻地吐出这样两个字。
屠界愣住了，忘记了说话，忘记了思考，甚至都忘记了躲避，任由对方伸手把他抓到面前。
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白皙的手指接连在高大的身躯上点动着。
这一次，无天脸上没有了轻松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和复杂之意。
至于另外一位当事人——屠界，则像是已经傻掉了一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无天，任由对方施法而没有任何举动，眼珠都没有转过一下。
良久，屠界像是才回过神，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嘴巴开合了几下最后却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会死，不是没想过自己会为了教会、为了无天去死，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
甚至可以说，他本该想到，却根本就没有去想。
看到这一幕，无天的神色更加复杂了，他并没有利用秘术禁锢屠界，对方想要逃走随时都可以。
可是。
屠界并没有选择逃走，甚至都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虽然他没问，但无天还是给出了双方心中都已知晓的答案。
“为了本教着想，蒋尘今天必须留在这里！”
屠界看似人高马大，却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撞人，他没有理会无天的话，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依旧安静站在原地的宁纯，哑着嗓子问道。
“能放过她吗？”
无天没感到一丝意外，他早就知道屠界心仪宁纯很久，同时也很想成全对方临死前的遗愿。
只可惜。
“抱歉，不能！”
“保险起见，我必须这么做！”